文/丘墨豸
当晚,我被安排在文化馆后面附近某社区旗下的某招待所住下。这个招待所在地下一层,地面上只能看见少半截窗户。
房间里有四个床位,先来的老师已经占下了三个,剩下靠窗的一个就给了我。说是靠窗,只有一条窄窄的光线,站在窗下,那束光仍然在视线之上。这个时节又即将进入暑期,所以给人一种潮湿的感觉。
同住的三位老师中,一个来自河北某中专学校,据说老婆在机关里工作,职务还带长字,家庭条件自然不错,此次出来兼职就是寻求一种生活体验。当晚他请我们三人出去吃了烧烤,开课后天天有晚课回来较晚,接触不多,以至于我都忘恩负义地不记得他的姓名了。
另外两位倒是很熟悉,后来也经常联络,来北京后又加了微信。一位是山西吉县的姓刘,在县委宣传部当秘书。公职在身,不知道他怎么也能出来做兼职。后来的交流中,还知道在家里办了书法班,在书法学习方面比我执着用功多了,写得也比我好,前几年加入了中书协。
另外一位就是借我讲义的那位半个东北老乡,家住湖北宜都的张永军,在当地也是书法痴狂者。那些年硬笔界时兴效仿演艺界搞组合,他约同几个人在当地成立了“四宝堂”四人组,还编辑了书法小报,在硬笔界和当地颇有些影响力。
这一晚睡得挺实,早晨被楼前老树上的麻雀叫声吵醒了,睁开眼时,窗子射进来一条不太明亮的光线。这时斜对过床的张永军的闹铃也响了,于是大家各自起了床。
这一天开始,老师们就各自奔赴到分配的教学点上课了。而我的工作流程就是每天去位于西单图书大厦附近的培训机构办公室领取来自全国各地的函授信笺,拿到文化馆不远的一个小办公室,在那里批阅后再送回西单办公室,然后由专人负责发出。
我的工作时间比较固定,时间是早九晚五,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具体流程就是打开来信,对作业进行批改点评,下面再写上一段综合评语,肯定作业优点,再提出改进意见,然后装入新信封,写好回信地址,就算完成一份。办公室里就我一人,没人领导我,也没人监督我,工作节奏自己掌握,热了可以开空调,感觉挺舒适随意的。
2002年的时候,由于电脑已经开始出现机关企业,乃至个别家庭中,正在悄然地改变人们的传统观念,使得人们对写字用途的重要性开始逐渐淡漠,导致已经兴起十几年的练字热潮出现了降温的迹象。但这还只是初起迹象,依然有很多人对写字很重视。我每天去取信笺路过招生报名处的门口,都会看到排队咨询报名的人,接听咨询的电话哇哇响个不停,用门庭若市来形容也算生动形象。我当时想,人家生意做到了这份上,赚钱真是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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