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用S-planar60拍阿珠,真真一条汉子。
今年用M-planar100拍阿珠,俨然是静女。
《诗经》的不朽,在于有汉子也有静女。
汉子者,如《诗·国风·郑风·褰裳》: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
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就像汉子的直肠,这首诗也不难懂,大意是说:想我,你就来,撩起衣襟过河;你不想我,难道我还一棵树上吊死?你狂啥狂。
然而这里牵涉一个古语翻译问题,最后一句的“且”,通常解释为“语助”,没实际意义。
按李敖先生说,“且”是阳具崇拜的象形,而先秦距上古未远,此处当有实意,如此说,翻译下来最后一句当是:你小子狂个JB!
不影响诗文,但女汉子形象跃然纸上。
就像以前的阿珠,纤毫毕现,每个细节都充满了像素,而焦点之外的世界,依然硬朗。
下面这集阿珠,则柔和多了。
曰:心中有诗,且歌。
清扬婉兮 婉如清扬 有女如云 有女如玉 然而表面的颜色 永远是因为心中有根 即或“美人之贻”本质上,阿珠是一只“静女”。
静女者,如《诗·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这歌有些生僻字,但望文生义,也可大致领略诗文内容。其实也够了。只解释下“荑”。
“荑”是植物初春生发于芽心的管柱状花穗苞的专称;“彤管”是因它长出茅草芽心之后颜色转红而言的一种代称。但这解释有争议。
无论如何,“荑”都充满正能量。
从汉子到静女,从《褰裳》到《静女》,是从外到内的变化,是从语言(狂也且)到心灵(美人之贻),从单向信息输出到双向沟通。
懂得馈赠,大概是“静女”的可爱之处。
赠之者如“荑”,则生生不息。
以至于诗人最后两句点题说:姑娘送我的嫩芽真好看,珍贵异常,但其实并不是这草芽长得美,完全是由于它象征了姑娘的情意。
我想,这也是阿珠的赠予。
“美人之贻”,有着赠人玫瑰的余香。
因着新冠的疫情,阿珠变为一只静女。
世间凶猛,熔炼了女汉子。可哪条女汉子不曾是一只恬静又活泼的静女呢?赠以诗和芍药,尽管最终还是躲不过岁月的杀猪刀。
但至少我们还能大声唱着: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且!”
――――――― 迎面遇见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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