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雨。
听说我要回老家,妻子的头就歪了,头歪话还不算歪。现在回去干嘛?又不过年过节的。我说作协有个活动,礼拜六回去,礼拜一就转来,而且准备坐大巴。意思怕她担心我一个人吃不消,车子就不开了。
妻子没反对,儿子也没反对,并且是他送我到G50青浦道口。到了和大巴司机约好的站台还不到七点半,我才看到太阳从海水里钻出来,湿漉漉的冒着金光,也带着咸咸的海水味。我在想,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会下大雨,如果下下来了也是带有色彩的。
同梓有了疑虑的是七点半来的大巴,车头上不是熟悉的皖G。而是皖P,并且挡风玻璃边还挂着上海至宣城的牌子。司机坐在位子上,声音从门里飘出来,快上来,宣城的,芜湖的,铜陵的,抓紧时间上车。我问你宣城的怎么到铜陵。他说保证给你送到铜陵就是了,不会卖了你。我说卖了也没人要。那就上呗,上车的不是我一个,有七八个人。我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坐的位置也是最后一排,靠着窗边。
车子上G50,向西。阳光在我身后,但感觉不到暖意,车里空调的风掠过来,凉凉的。
忽然想起,近十五年没坐过大巴了,连公交也没坐过。
6.23。雨。
下楼的时候,才六点多一丢丢。昨天的雨依然赖在楼下等着我,我瞅瞅,雨的个头瘦了点,但两三分钟之内肯定能击穿我的短袖衫。
和昨天下车时的狼狈不同,我优雅地撑起了雨伞。
出小区东大门,拐进小吃店。每次回来,早餐都是在这里解决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嚼了六只锅贴,咽了一枚炆蛋,喝了一碗黑米粥,我的胃立刻舒服起来,想打嗝,但没来得及,便收到了郑怡的微信。
郑老师是义安区的作协副主席,有次聊天,得悉她住在璀璨江南,离我家只隔着一条铜井路。我曾写过一篇文章叫,《我家对面木鱼山》,没想到她家就在木鱼山下。其实与我小区一路之隔的还有市文联的刘老师,上次去枞阳参加颁奖典礼就是和她一起去的。这次不知道参不参加作协的活动,况且这是在铜陵,她的地盘,我没好意思反客为主了。郑老师发给我的微信是告知我,老天恐怕要下大雨,我们早点去三中,并让我在小区南门口等她,她老公开车送我们过去。
看看天空确实是一副哭相。我赶紧答应了。
到三中门口七点四十不到,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门卫知道了我们的意图,竟然不肯开门。任凭我们怎么说也没用,非要等到八点半。郑老师准备给曹主席,或是臧秘书长打电话。我说没用,门卫只认识他们的领导,你让市府的人来也没用。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余老师的微信电话,铃声在响,但没听到人的声音。只好无奈的伸出手机给郑老师看。
6.24。阴。
准备回江北。
这是昨天妻子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时临时做出地决定。想想,上一次回去还是清明,一晃都两个月了。这次到了家门口,不进去就要等到中秋节。几个月的时间说慢就慢,说快也快。不回去,娘不会说什么,但有人会在我的后背戳戳点点。
24号一早就下了楼,马马虎虎吃了早餐,到路上恰巧一辆出租在身边停下来。我伸头看看,驾驶员是女的,后面还有一个同样是女人的乘客,便问了一句去不去客运站。驾驶员说,去,这位乘客就在前面拐弯处下车。我上车,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女乘客很快就下去了。我也快。车在沿新大道行了不过两里多路,驾驶员就让我在一个公交站台付费下车,车费倒是不贵,扫过去七元。
但很快就发现这女驾驶员忽悠了我。我的手根本招不停去江北的公交车。看看站台显示有四路公交经过,都是在市内兜圈子的。我只能过马路,先去的是长途站。有人告诉我,去江北要到西隔壁的客运站。说是隔壁,走过去大概也有三百多米。
几百米不是问题。问题是新皮鞋和脚有了摩擦,结果是一个字,疼。
好不容易进了客运站,发现去江北的有两班车,T1是去枞阳的,肯定要经过大桥。还有一班叫38路,终点站是江北转运中心。有人说,坐38路便宜,T1车费贵,要拾块。没几分钟,38路的牌子后面有车子进来,上车的人不多,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打开支付宝里的出行,扫码上车。
随着车轮滚动,我又有了新的疑惑。去江北应该是向西而行,但车子顺着北京东路穿过了铜都大道,一路向北。没坐过公交的我,以为走江边,但到了江边,车子仍未向西拐,而是向东。过了两站,我忍不住起身,走向驾驶室,问驾驶员车子是不是去江北的。驾驶员说,去江北坐38路,我这是39路,在前面站点你下车,过马路有站台,坐39路返回去。
忽然觉得,回一趟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像我,忙了一个早上,还没出小城。
回程家墩已经十点多了。进门没见到老娘。弟媳妇一边给我下面条,一边说老娘去蚕豆脚那边扶玉米苗。吃完后我踱到那块地头埂,没见到老娘的影子,看看庄稼地里,玉米有两米多高,茂盛得很,我看不到一点动静。
其实在村庄里我就没见到一个人影,静悄悄的像是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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