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特训营结束了,我是觉得它已经以一种最好的状态结束了。没有“应该”,没有更多的“评判”,有的只是关于自己更深一步的觉察。
我为什么会有情绪?这是我的事情,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与别人那一刻的行为表现都没有关系。
可可是个副型一对一的孩子,我们一起游戏,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吃饭,聊到深夜。我尽可能陪她,但是她还不满足,我的能力是有限的。可可说她腿痛,肚子痛,她放大了自己的痛,她在渴望关注,她想要妈妈的关注,如果不是妈妈给的,谁给的都不对。我只有这么多,我都给你了,我感到无力。慢慢的,我害怕了,我在躲着她,她要的我给不了,我能给的太少了。我对她有了评判,太作了,太贪心了,填不满的洞。
师怡是助教老师,也是可可的妈妈。当我给不了可可她想要的爱的时候,我转向把愤怒给了师怡。妈妈心里知道可可需要的是啥,就是不给,就是不给,“你需要自己坚强起来。”“我不允许你脆弱无能。”经历了一上午母女之间的暗暗斗争,可可下午无法参与任何活动,趴在桌子上不起来。师怡让张楠告诉我,叫醒可可。可可是醒着的,她不愿意起来,就是要唤起妈妈的关注,即使是愤怒。
可可和妈妈的之间的纠缠像极了我和自己的纠缠。
内在小孩在用力的呐喊,给我一点点关注,给我一点点爱,我做的所有的好事错事都是为了得到你的关注,你忽略我太久了。任我在狭小的缝隙里痛苦撕扯,任我在黑暗里苦苦挣扎。我要的就是你的爱,你不给我我无法活下去,你不给我其他什么都不要。
人格模式和社会角色下的我在躲着内在小孩。你这个小孩很贪婪,你很过分,你时不时蹦出来要这要那,我给不了你我没有!!我要逃走!我不想见到你!我害怕你!你要长大!你要坚强独立!你不要像个粘粘糖一样粘着我!你安静一点我会活得更好!
哇~泪流满面,看到师怡和可可,我看到我内心的撕裂,一边我站在可可这边评判妈妈,一边在我站在师怡这边评判孩子。我一会感受到可可的痛,我坐在她旁边陪她,一会感到无力,逃开她躲着她。
我自己的内心也如此,我不许你这个小孩哭哭啼啼,我不许你这个小孩求不得要不到就跟要死了一样。同时我也是那个内在的小孩子,我要的不多,你明明知道我要什么,你陪我你感受我,说好了我们一起成长,你为什么总是忽视我,总把我交给别人!
我的内心如此的撕裂,侵蚀着我,我把内在小孩当作问题解决或者逃避,她反而变成了更大的问题缠着我。于是,我把矛盾逐渐转移给别人。林屹姐为什么讲的孩子不爱听,月馨姐为什么给我安排这个小崽子们的组,一个不听讲跟着都不听讲,管都管不了,我这组乱成这样了,为啥没人来帮帮我,我晚上讨论时就说了,需要林屹姐讲课这两天那我需要一名助教支援,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满意的!我不能让孩子啥也没学会就回家去!我不能让我们组落后!
其实这些情绪和别人都没有关系,回到当下的时候,平静自己的心,我才能看到眼前的孩子们,她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有苦有笑。她们的一切都不是独立存在的。
我愿意陪在他们的身边,不论他们在做什么都是允许的,我没有控制,他们没有对抗。
我会担心孩子们啥也没学会,其实他们收获了很多,内心在一点点被滋养,在一点点松动,也在一点点清晰。
四天像过了很久很久了。孩子教会了我们太多,唯有做回自己,才能接收到更多来自世界的爱。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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