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慢悠悠的走到我身边蹲下,我挪了挪身子把最舒服的位置让给二姐。我喜滋滋的脑补着,二姐接下来会讲嫦娥姐姐……‘啪啪’二姐抓起我的衣领(初秋天微凉,一般穿两件衣服),抡起胳膊狠狠捅了我两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二姐又抡起胳膊一巴掌甩在我的脖子上,哇痛……我大声哭喊着,一跃扑向二姐,两人滚到沟底扭打在一起。我去抓她的脸。二姐脸一扭我抓偏了,抓在她的脖子上。在月光下二姐脸通红,她压低声威胁我,再叫就打死你打死你……我手打不到就死死抱住她,号啕大哭……妈妈最后赶来拉开我。二姐一只手还掐着我的手腕不肯松。妈妈用力打二姐的手,二姐才松开,我的左手腕上硬生生掉了一块肉。几十年过去了,我手腕上还是留下花生米大的疤坑。
和二姐打架时,我一年级,二姐三年级。我的哥哥比二姐大两岁在镇上读书。和二姐打架只隔1天, 二姐看见我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翻一年级的书。她就拿着哥哥四年级,五年级语文课本,大声朗读书上精彩片段,在我身边走来走去.。
我看看手腕上的伤疤还有纱布沁出的血迹,扭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二姐迅速跑开。第二天,她又翻出爸爸的一本小说书《铁血传奇》又在我身边扭来扭去,讲一个美女做小偷……还有美男楚留香。这次我支愣起耳朵,担心起美女小偷的命运。二姐偷偷瞄了我一眼就跑开了。
晚上我就去爸爸床头找这本书,没有找到被二姐藏起来了。二姐跟在我身后小声说,拿爸爸的书爸爸知道你会挨打的,你又不会看!二姐说的对,爸爸最讨厌我翻动他的书。我扭头走出去。想听吗?我讲给你听。我回头看了二姐一眼,二姐又往我身边靠了靠,你先跟爸爸说,说你一个人睡觉害怕,就要二姐和我睡一个被窝,不然你就不睡觉。等爸爸同意,到晚上你就可以听故事啦!
我家房子是泥块垒起来的。有三间中间是堂屋正厅。一张长柜子摆在正厅,过年时上香啊祭拜祖宗什么的?一边柜角靠墙放一张小床,是爸爸休息的。西间也是小床是用泥胚垒起来妈妈和弟弟休息的。东间一张大木床,年代久远两头都翘起了,说是妈妈结婚时的床。是我们三姐妹休息的大床。无论冬夏,床上都是铺一层被子,上面两床被叠两个被窝。大姐一人单独一个被子,我和二姐一床被子,我独自一头这边有木箱有煤油灯。二姐睡在我的脚头和大姐一个方向。二姐为了给我讲故事,就跑我这头和我一个被窝。等她讲累了,我也要睡觉了,她再跑到我的脚那头睡觉。慢慢的二姐不想跑对面就讲完故事,在我被窝里睡到天亮。
这次二姐和我打架太凶了,爸爸重新安排。二姐又被赶到我的脚边和大姐一个方向。她们那一头是黑乎乎的泥墙。而我可以在灯光下愉快的进入梦乡,妈妈再过来帮我掖一下被子,把灯吹灭。二姐和大姐是无话可说的,大姐订婚快出嫁了。她才不想理我和二姐这样的毛孩子呢!这次二姐借讲故事,引诱我去找爸妈,爸爸说,你不怕她打吗?……最后爸妈默许了二姐与我睡一个被窝。
大姐出嫁后,妈妈早上做饭喊二姐起来烧火。我在被窝里睡不着,妈妈就把过年的麻花,抓一把塞给我,让我吃。我开始很享受,最后就吃腻了。那时候麻花可是个宝,平时小孩没有零食。麻花也是亲戚朋友来到才上桌。过年才有是油炸的放到来年春天五月份。农忙的时候,大人田地里累了,回来就吃一把麻花,补充精力
北方的冬天比较冷,窗外都结冰凌我特别喜欢那种透亮。就嚷嚷的要起床,妈妈就一直敷衍吃饭时才让我起床,嘴里还念叨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我会烧饭。她每天都想躺在被窝里多暖和啊!可当时我觉得鼻子通红流清涕那是一种美。就像冬天里树上挂的冰凌一样。长大后二姐说那时候她好羡慕我也恨我……大姐在家她要起床烧火。大姐出嫁,她还是要起床烧火。三姐妹爸妈最偏心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下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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