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小名有个朵字,经常被我唤作马儿朵。得此称呼,全赖她平日里鬼马精灵,欢脱无比。如果给她一片蓝天草原,她必定像一匹小马一样驰骋千里,无忧无虑。
然而正值辞旧迎新的热闹欢庆的关口,这匹小马却生病了。
一
2016年12月25日一过完她的2岁生日,按照原定的计划,也为躲避北京新一轮的霾污染。我带着马儿朵在26日凌晨就坐车回老家。
原本以为转换了环境,只是Wifi不方便,写作常规可能会打破,除了家人没有相熟的朋友。偶尔掠过一丝担心,马儿朵会不会水土不服,转念打消顾虑,我未免把马儿朵想得太矫情了吧!
事实上,没有想象中的不方便,排除在想象之外的却发生了,而且远远超出意料。
26号马儿朵咳嗽开始有愈演愈烈之势,晚上睡觉时有点喘,呼吸不很畅通。28号带她到医院检查,医生看了嗓子,用听诊器听肺部,我交代了症状,初步确诊为支气管肺炎,并且建议拍片,输液治疗,并告诉我此病康复周期至少要在一周以上,如果治疗不彻底则会反复发作。
当天我拒绝了拍片,不想对孩子造成不必要的辐射,也很排斥输液。医生只给开了两瓶药,一瓶止咳糖浆,一瓶记不清了。说实话我连药都不愿意吃,想着吃两天好了就把药停了,食疗加护理不是更绿色。
食疗偏方也在喝着,自从生病更是注意护理,饮食,作息,不敢有一丝懈怠。
我一开始那种自以为是的想法在后面的治疗过程中显得很可笑。虽说自己在育儿过程中,读了不少书,学习到很多育儿知识,并且懂得加以实践,孩子两年来确实很少生病,平时感冒发烧炎症什么的,顶多吃两天药就好了。但这次不同以往。
28号晚开始出现整夜不停的咳嗽,呼吸喘憋加重,已经影响到睡眠。第二天一大早,婆婆说听到孩子整夜咳嗽担心的睡不着,督促我赶紧去输液。我意识到这不是我以往碰到的小病小疾,时间一长,不仅康复周期变长,也怕耽误最佳的治疗时机。我自己就碰到久咳不治,后来吃药根本不管事,发展到住院的地步。
29号一到医院,我主动要求拍片,验血。拿到验血、拍片的报告后,血象不高,确诊是病毒感染导致的支气管肺炎。听诊后比昨天稍有改善,但是并不明显。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选择了先输液以观后效。同时被一则广告种草:“小儿推拿,让孩子远离输液打针的痛苦”,咨询了康复保健科的小儿推拿。
接下来就展开可怕的输液攻势。可怕之一宝宝2岁生日刚过就要经历人生第一次输液。之二很大多数家长依赖输液,认为输液等于能治好病,好的快。
来到输液大厅的场景让人措手不及。整个上班期间,就我肉眼所见,护士们取药,配药、穿刺、换水、雾化、排痰等一系列流程不间断忙碌、电视机里重复播放着熊出没、还有小孩各种哭闹挣扎的声音,家人之间在交流孩子病情,人声鼎沸,场面混乱,置身其中,时刻有逃离的冲动。
30号、31号开始出现反复发热的现象,30号中午高烧达39℃,昏睡一整天不吃不喝,只黏着我一人。医生问是否愿意住院,因为离家近且担心住院引发二次感染,我选择不住。31号因为接诊医生不当班,临时换了另外一个医生,调整了用药,增加雾化治疗项目两次。
我开始采取更加有效的行动,通过各种途径查询绿色的疗效好的方式。打听小城不错的儿科医生,像孩子患有类似病症的朋友咨询她们的治疗方案,都是住院治疗,治疗周期较长。
1月1日,在连续输了三天的液不见好转,孩子不愿意吃药,原始化验单、拍片丢失后,决心一鼓作气治好它,速战速决。当天在保持输液,吃药的同时开始小儿推拿,推拿完回到家食欲明显,也退了烧。
接下来,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转。坚强的马儿朵在连续吃药9天,输液5天,小儿推拿四次后治愈。我松了大大一口气。
确诊前几天有轻微症状,治疗期:12.28-1.4,输液12.29-1.2,推拿1.1-1.4。
整个过程,小朋友表现得很勇敢。第一次做雾化吓哭,第一次排斥吃药,到后来她主动拿雾化器吸雾,主动拿起量杯吃药。不愧是“马儿朵”!我被她感动,鼓舞,同时也感到深深的抱歉,思考如何将伤害降到最低。
在北京时,就已经有轻微咳嗽,我们以为受凉只是不再给她吃凉东西。我在盘点马儿朵发病的原因和整个过程时,猛地联想到发生我身边的另两例病症。
二
2014年妈妈被查出患上了较重的肺部疾病,我第一感受到至亲深受折磨,自己束手无措的无力感,在家附近的医院确诊后,我像医生咨询最佳的治疗方案,然后怀孕三个月的我执拗地带妈妈转去北京最权威的医院住院,想彻底把她治好。
同年9月,我又得了支气管炎,刚开始咳嗽以为扛扛就会好,因为怀孕更不敢乱吃药打针,医生告诉我咳嗽严重的话会导致流产也没吓到我,直到后来喝药根本无济于事,才肯听医生的话住院,那是我自打记事以来第一次输液,第一次住院。
也就是说两年时间内,我们家三代人出现不同程度的呼吸系统,肺部疾病。我相信这绝不是巧合。
医院护士告诉我,就诊的80%以上的婴幼儿都是呼吸道疾病。和身边的宝宝家长们交流,大部分都是支气管肺炎。
家长小城的PM2.5数值我暂时远离了一线重灾区,只是换了一个程度稍轻的。打拼的城市和故乡都被雾霾浸染,我们已无处可逃。
可怕的是小城的人们根本没有防护意识,没有一人配戴防霾口罩,偶有见到戴的还是根本起不了防护作用的医用口罩。
可怕的不是一次生病,不是输液,而是长久以来对雾霾的不关注,不自知,不反思,不行动。雾霾不止此时,而将长久笼罩。需要每个置身其中的人从意识上重视起来,行动起来。
通常我们对不同的未知会采取不同的行动。第一种未知充满不确定因素,我们期待并积极拥抱那种无限的可能性;第二种明知前途凶险,并且不知道恐惧什么时候会消解,不但不会停止前进,反而会尽心尽力活好每一天;第三种未知来源于无知,置身险境而不自知,所谓无知者无畏。
马儿朵病好后发朋友圈提醒大家注意防护,有孩子的同学让我把朵朵的绿色治疗总结出来分享。
其实除了平日里护理得当外,就是早发现早治疗。看医生确诊,给马儿朵推拿师说如果是病程初期,推拿加吃药就可以治愈。而我这次在孩子出现早期症状后四五天才去医院,以致错过治疗先机。世界卫生组织规定,“能不用就不用,能少用就不多用;能口服不肌注,能肌注不输液”的原则。
雾霾已在悄悄侵袭我们的健康。
然而,最绿色的疗法是孩子能呼吸到新鲜干净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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