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

  桂花的香飘的很远，像风吹了九万里仍能感受得到。桂花的香，很蕴宜，就像猫爪子踩在雪上的吱吱声。在黄叶满地的秋天中独具风味。

  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暗黄的路灯。楼下的老人带着老伴在垃圾桶里翻纸板，捡塑料瓶，小孙子就趴在一旁的小板车上写题。窗外的树叶落了一地，树枝刮过窗户玻璃发出吱吱声，不免刺耳。

  第二天起床，树叶扫的干干净净，被老人拿去当柴火了吧，我的思绪飘过，暗自想到。老人手里拿着蛇皮口袋，又在小区的垃圾桶里翻寻，每一个塑料瓶都装满老人希冀光亮的眼神。我从家里找出一堆饮料瓶，拍拍窗户：“哎老黄，我这有废品，你要不上来拿。”老黄作了作揖。带着蛇皮口袋找了一个上午，才十几个瓶子，统共不过一块钱，我撑着蛇皮口袋，老黄就捧着塑料瓶往里掼，“真是谢谢你嘞。”我摆了摆手，望着老黄的背影，脚上的布鞋已经破了，露出一个大脚趾，身上的中山装，已经补丁摞着补丁，完全看不出是黄还是白。等到看不见老黄的时候，关上了门囗，裹紧了衣服回到了房间。

  一天晚上，我妈又拾掇了一些衣服，让我下楼带走扔掉，我凑着老黄推着小板车走进小区，我按电梯下楼，当我把衣服放在垃圾桶旁边的时候，老黄推着小板车，则刚好迎面走来，打了声招呼上楼去了，我在楼上，透过窗户，瞧见老黄翻着我扔掉的每一件衣服，老伴两人相视而笑，又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塑料袋里带回了家。后来，我看到老黄穿着足够御寒的衣服在小区里来来去去，匆匆忙忙。

  桂花的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荣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小孙子长大成人，经常去老人院，最后我得知老黄和老伴一生无儿无女，小孙子是从路边捡来的，身体不好，福利院都不情愿收，说是怕养不长。我想爱是可以被传递的，就像一条项链，就像一树桂花香，这个世界没那么无情，没那么残忍，爱的传递，让一个个人长大成人。

  来年又有桂花树，却不得见二老人。终其一生养成人，无缘相伴到末年。抱恩无路自寻路，恰似桂相传永远，暖香处处常时有，唯有传递见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