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妈
大妈:"二娃子快过来,我给你讲哦,
二娃子:"哎呀大妈你爪子,撒子事还要阴悄悄的说,哈哈哈
大妈:"我都给人家说好了,你们就见个面,过了今年都25了,你看别个进娃比你小两岁,别个儿娃子斗一岁了。你还不着急那好久着急?人家女娃娃多乖的。不乖不得介绍给你,你肯定看得起。
二娃子:"大妈,我是在寻找真爱好不好,哈哈哈,真爱!我嘴包着饭艰难的吐出了我所谓的原则,
大妈:"龟儿子你是不是的,你以为我给你讲来嗨得索,人家都得应了,你就当给我个面子,留个扣扣嘛或者微信,
二娃子:好嘛好嘛,加加加,哈哈哈
大妈:"没给你开玩笑哦,不见面加个扣扣还是微信,先聊到。你嗯是猴跳舞跳,屁股都不要。
说完我们都哈哈大笑,空气里充满了过年时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味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大妈有意识时和她的对话,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从重症监护室缓缓的抬了出来,昏迷着,头发被剃光,面部毫无气色,嘴巴里插着很多管子,瘦的皮包骨。那天医院楼道异常安静,只有小娃娃不停地抽搐声,那天是2016年3月10号,也是在那一天,是我坐过有生以来历时最长的一次大巴车,成都-安岳全程171公里,平时短短三个小时的车程,那天却变得格外的漫长,从叶姐(大妈三女儿)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回来见大妈最后一面起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离我们好近好近。
记忆中的大妈还是格外的开朗 脸上随时都保持笑容,嘴巴里的哈哈声从来都没有断过,大妈姓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妇,因为身体比我大爹壮实加上为人直爽的性格所以老家的人都叫她蒋大汉,当然她也没有辜负全村人对她这样称谓,每每农忙的时候,那些重活脏活都是抢着干完 ,好像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气似的。或许我大爹都在想,这么好个媳妇儿,老子娶了她这辈子真是赚大发了,
因为农活异常的繁重,大爹的食量很大,大爹出生的时正是建国初期成长于大跃进时期,大人们都开玩笑说你大爹年轻的时候没有吃饱,现在要攒劲吃回来。但是不管他怎么吃,他的身板一年比一年佝偻 也越来越瘦。大爹异常节约,家里面家禽,腊肉,鸡蛋,菜油等等大多数都是送到了城里子女家里面了,给自己留下的就只是一些粗茶淡饭。大妈过世做道场那几天,我只看到了大爹简简单单的喝了几口米汤,他心里难过,眼睛哭的红肿,他依然像平常一样面带微笑和前来向大妈道别的客人说道。
好多时候我也都无法接受大妈永远的离开我一样,甚至还在想着下一次碰到大妈的时候是什么样,或许也是哈哈大笑得叫我一声老二,或许在田埂上不紧不慢的拔着长在庄稼地里的杂草,又或许一直在厨房忙碌着,在做那一道我每次回老家都给我做的双椒鸡。其实我也知道你已经不在了,再也听不到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说的第一个词hello,每次挂电话时的那一句bye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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