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酒干倘卖无》

感人至深的一首歌

歌手程琳的《风雨兼程》最近是我每日午睡音乐的起始曲，盖因还没来得及听到下一首歌曲就睡着了。不是说这首歌有负面意义上的催眠效果，而是真的很喜欢这首歌，这旋律一响起，就响起了那虽然懵懂但是回味甘冽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

今天闲来无事翻着短视频软件，给我推送了一首也是程琳演绎的《酒干倘卖无》，由于之前都是听得苏芮的版本，这次倾听感到了一些特别。这种特别无关优劣，只是嗓音、咬字和风格、表达的不同，苏芮也是我非常喜欢的歌手，她最让我感动的一首是高中时代郑重抄在歌词本上的《牵手》。

从《风雨兼程》和《相聚》听得到，程琳的发音和一般人有所不同，我推断她并不是出生在普通话标准的地域，但是查了百科之后，发现她竟然是河南洛阳人，这是一个当年宋朝时乡音即官话与普通话较江浙也相近许多的中原地方——那就是咬字发音的特殊了——主要体现在尾音音节ng的与众不同，但是也有很多人是这样发音——虽然准确但是却又女性混杂的鼻音，而这种鼻音却隐隐有爆发力，《风雨兼程》是一首慢歌，只有细细品味才能感觉到，而《酒干倘卖无》前半是慢的，后来急促的那一段配上程琳表情真挚但是吐字清晰的演绎，让人想起这首歌源自的电影《搭错车》让人感动的故事。

我们不妨回味一下这部电影的故事情节：

哑叔是一个擅长演奏小喇叭的喜欢音乐的人，但是年轻时喉咙受伤，以收玻璃瓶、废旧纸壳为生。为人客气又老实，他和女友芝兰同居，邻居十分照顾，生活清贫但是快乐。

哑叔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两个月大的女婴阿美，不忍心遗弃，决定照顾，但是女友芝兰因家里状况忧心照顾孩子还劳累不同意，与哑叔冲突后离家出走。哑叔含辛茹苦把阿美拉扯大，给了阿美言传身教的品格。之后电影陆续记录了邻居阿满满嫂等的贫民社区的故事。简言之主要说上小学的阿美因为父亲是捡垃圾而受到同学嘲笑而附近熟悉的人又有种种悲剧，直到阿美发现养父哑叔头发斑白一脸皱纹才惊觉自己长大。

阿美酒吧唱歌认识了音乐人君迈，唱歌后大红大紫但是经纪公司却把她包装成父亲是建筑师的出身，逼迫她不承认哑叔和穷街坊，哑叔非常想念阿美。阿美也寄钱给哑叔满嫂供生活，但是总是不能公开父女关系和经常相见。村里面拆迁，阿美回去看哑叔，经纪公司依然阻挠她，哑叔为阿美吹起喇叭，感动的君迈撰写歌曲《酒干倘卖无》给阿美希望她能将这首歌曲唱给哑叔听。

电视直播阿美演唱会，看着电视的哑叔想念女儿悲伤病重送医为时已晚，阿美得知含泪在台上演唱这首歌，只为纪念去世的父亲，歌曲感动了君迈、满嫂和无数观众。

这是关于出身的八十年代的老套故事，却因为哑叔的付出、养父女这段深厚的感情而成为一种永恒主题不再过时。这种养育之恩通过这首悲怆的歌展示的淋漓尽致：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那有地 没有地那有家 没有家那有你 没有你那有我 假如你不曾养育我 给我温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护我 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是你抚养我长大 陪我说第一句话 是你给我一个家 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 虽然你不能开口说一句话 却更能明白人世间的黑白与真假 虽然你不会表达你的真情 却付出了热忱的生命 远处传来你多么熟悉的声音 让我想起你多么慈祥的心灵 什么时候你再回到我身旁 让我再和你一起唱 酒干倘卖唔 酒干倘卖唔

之所以最近我听这首歌能够引起我这么大的触动，是因为我想起了从小父母对我的辛苦养育和这些天在家和宝宝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一代一代的传承，可能前辈和后辈喜爱的东西从足球下棋变成了EDG，但是这些亲子的深情永远不会发生变化。《搭错车》和《酒干倘卖无》描写的故事，在那种困苦靠贩卖空酒瓶的艰苦条件下费劲千辛万苦养育养女的真挚，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想象得到。

有的时候我们在清贫的时候难以忘记与父母同甘共苦的日子，难以忘记父母总是把最好的给我们的一点一滴，等到生活条件稍稍好一些，却不知道怎么来维系与父母之间的那种亲密无间的感情。有时候真的不想让孩子长大，因为长大就有很多变数，不像很小的时候，他对你的那种依赖让他感觉他永远属于你。

但是什么事情最珍惜的应该是现在。《酒干倘卖无》，这首歌每个七零后都耳熟能详，歌曲的名字大致是“有空酒瓶卖吗？”，我常常想起那段时光，用空酒瓶换冰棍的场景，虽然物质生活极度匮乏，但是父母就像一把大伞，悉心的呵护着我们，我们如今已经为人父母，也不顾一切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想起来，不论呵护还是被呵护，这人世间的挚爱都是最柔软最温暖的。

又听了一遍程琳的《酒干倘卖无》，想着1967年出生，与我一个属相的当时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程琳用独特而真挚的音律、快速却悲戚的节奏抒发情怀的她，虽然不知又怎样的心路历程，但是那种过往与双亲、而今与儿女的感情对于谁来说都不变，据说程琳也有一个养女可儿，也许和这首歌巧合吧，但是真情不巧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与生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