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性发自内心的厌恶, 卡夫卡的第一次性生活较晚。
1903 年, 卡夫卡20岁了, 性需求、性恐惧、内疚、疑惑和好奇的因素叠加在一起, 让他终于进行了第一次尝试。卡夫卡第一次并没有选择j女, 而是选择了街对面一位有这方面兼职的女店员。
他发现这种经历就像他所想的那样——肮脏、下流、压抑; 因此也激动人心, 让人极度兴奋。
多年后, 在1920年写给密伦娜(卡夫卡一生最爱的女人,有夫之妇)的信中, 卡夫卡描述了他的第一次性经验:
我记得第一个夜晚。那时我们住在采莱特纳街(CeletnaStreet), 对面是一家成衣店, 门后总是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店员。在上面的房间里, 当时刚过20岁的我不停地踱来踱去, 为第一次参加国家考试, 拼命往脑子里装一些我觉得毫无意义的东西, 真是令人神经紧张的学习。那时是夏天, 天很热。这季节就是这样, 简直叫人受不了。我咬牙切齿地念着令人讨厌的罗马法律史, 不时在窗口前停下。后来我们终于交换了信号, 约定在晚上八点由我去接她。可是当我晚上下去时, 已经有另一个男人在那儿了。当然, 这是无所谓的。我本来就对所有人都感到害怕, 所以当然也害怕这个男人; 即使他这时没有出现在那儿, 我照样是怕他的。这姑娘虽然挽着他的手, 却给我打了个手势, 要我跟在他们后面……那个男人与姑娘道别了, 姑娘跑进了房子。我等了一会儿,她又向我跑来了, 然后我们到布拉格小城(Malá Strana)的一家旅馆去。还没到旅馆,一切就已是那么诱人, 令人激动而又令人厌恶, 到了旅馆里还是这样。凌晨时分——一切还是那么热, 那么好——我们穿过查理大桥走回家去的时候, 我事实上很愉快, 但是愉快的原因在于我那永远抱怨不停的身体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很愉快, 首先在于这一切没有更叫人厌恶, 没有更龌龊。我后来又同这个姑娘相会过一次, 我想应该是在两天以后, 一切像第一次一样美好。没过几天我就到一个避暑胜地去了, 在那儿同一个姑娘相处甚密; 回到布拉格以后, 我就不敢再看那女店员一眼了。在我看来, 她已经成为凶恶的敌人。她实际上是个好人, 一个友善的姑娘。她总是以茫然若失的眼光看着我。我的意思不是说, 我的敌意的唯一来由可能是因为(肯定不是那么回事)这姑娘在旅馆里全然无意识地做了一点(不值一提的)令人讨厌的事, 一次无足轻重(不值一提的)的淫秽之事。但我无法忘记的是——我当时就知道, 我永远不会忘掉这个时刻, 当时我就知道或以为自己知道这种肮脏和淫荡就外部来说不是必要的, 就内部而言却是整个体验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 正是这种肮脏和淫荡(它小小的记号仅仅是她那些小小的动作、小小的言谈)的强力, 把我拖到这个旅馆里来, 如果没有它, 我本可以用最后残存的力气避免这件事发生的。
这次初体验并没有造成什么阴影,卡夫卡所有的密友性生活都非常泛滥。女工和中产阶级各个年龄段的男性厮混, 不知廉耻, 这种现象颇为普遍, 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和自然法则, 而不是堕落。
当时维也纳和布拉格一些最敏感又最热心的知识分子没能认清这种现象的性质: 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人性的堕落, 其危害是深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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