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手头上有的几本书已经读完,感意犹未尽,便翻箱倒柜找找以前遗漏未读的书。
一本皱黄的印有“张爱玲文集”字样的书,被我挖掘了出来。刚看到这本书,满脑子疑问,我是什么时候在哪获得了这本书,怎么全无映像?拿到手,随意地翻阅了一下,书页有些硬,更有些有粘结在一起的倾向。倏忽发现了一处折页和标注,才发现原来这本书我已读了一半,一种失而复得的愉悦感,盈满心头,只道是这书与我有缘。
对读过的部分,已然不记得内容,不妨再读一读。开篇是为《迟暮》,“多事的东风……,桃红支不住红艳的酡颜而醉倚在封姨的臂弯里,柳丝趁着风力,俯了腰肢……”,爱玲小姐的笔触,多惊艳的比喻和拟人,读来形象生动又有新意。这篇彷佛是其人到中年、红颜已去的愤懑之作,怪东风又来,不愿变成自己讨厌的老者……联想到其晚年,是一人独自旅居美国,深居简出,想来这篇也是其自叙了。然而文章没有让人看到无病呻吟,有的是率直与真性情。
第二篇是为《秋雨》,“雨,像银灰色粘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一字如豆,雨意跃然纸上。这是一本旧书,文章也是作于七十年前,然而文章读来却是新颖。爱玲小姐的比喻,乍看新奇,细品则熨帖。散文中透着诗意,无矫揉造作,内容充实文意饱满。立体的雨景如在眼前,透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其他大家、小家的散文集,手头也有读完的许多本,各有特色,终究不如爱玲小姐的文字,来的优雅灵动。读这样的文字,我的心田,如久旱逢雨般沁润舒畅。还有些文章不忍一次读完,这如诗如雨的文字,每日读那么两篇,不亦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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