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以为,每一个失恋的人,都是中了绝情谷的梅花毒。
这毒在你每一次路过熟悉的场景,在你每一次听过熟悉的歌,在你再一次想到那个人的时候发作。
毒素攻心,疼的心痛要死。
幸好,我还以为,解毒那天,我会落入绝情谷,不是抢到绝情丹就是采到断肠草。
这解药,是一部电影,一本书,还是一个姑娘?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我服下解药,瞬间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海阔云高波澜生,拨开云雾见明月,清风拂山岗。
但是,我还是想多了。
每一个失恋的人,都是套上了紧箍的齐天大圣。
佛祖跟你说,要历经劫难才能取得真经,要漫漫长路才能摆脱紧箍,你要学会等。
你说不要,老子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走路去算个什么劲?还要带上一头蠢猪,一个糙汉,跟一个整天只会婆婆妈妈的和尚,无不无聊。
但待我直接飞到天竺拿个经书,然后你做你的十世圣人,我当我的水帘洞王。我取下这紧箍,你从此再无烦恼,猪头也可以再回九天,广寒皓月,是桂香玉兔,天蓬元帅,又好对不对?
好,当然好了。只可惜你发现你一个跟头翻到西天,却拿不到那经书,即使拿到了经书,却也取不下那紧箍。
你曾经以为翻一个跟头,看一本书,看透一部电影,遇上一个姑娘就能解决的事情,却没想到,这随意的想法难以实现。
你想起佛祖说让你等,他拈花微笑,弹指坐莲的样子,真令人讨厌。
等?等个什么?有什么好等?等到人也老了,猴毛都被这紧箍定了型,却才过去七七四十九难,真难啊。
失恋这紧箍,在你打怪之后,休息睡着的时候,偶尔你身边的那个和尚兴致来了,唱一首奇奇怪怪的《Only you》,也箍的你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唱唱唱唱,唱你麻痹。
但后来呢,等你真正过了八十一难,才知道你早已忘了这紧箍在头上。
看着面前闪闪发光的大雷音寺,你说:这就到了?
总想着解头上紧箍的时候,却解不了心中的紧箍,当你忘记头上的紧箍时,心中的紧箍早已解开。
你曾经无数次想过到这终点的感受,斗战胜佛,俾睨天下,是大闹天宫,搅乱四海,天下都可去得,但是当你真真正正到了这个点。
才发现,老老实实当一只普通的猴子,挺好。
但凡要经历点挣扎,尝过一番伤痛,犯过一些难以启齿的贱,都是月下红楼、红酥手,无言开口、黄藤酒,不等你亲身经历过,永远也不会懂,但等你懂了,却发现早已忘记了。
也许很久之后,摸摸头上的疤,才想起曾经有个紧箍,还曾在听到《Only you》的时候会疼得泪流满面。
有新的白骨精蜘蛛精成为你心里的姑娘,她们会哇的说你的疤好有型啊。
你笑着说,是。
呐,你看这个疤的形状,好像一条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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