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2009年暑假,二姐开车将我和母亲接到佛山,自此母亲便留在那里照顾父亲和和快成年的弟弟。
父亲租的房子在他上班的工厂附近,一栋只有三层的民房,而且是握手楼。三房一厅一卫,没有厨房,当我听说三房时,兴高采烈地以为自己可以单独住一个房间,后来母亲把其中一个房间用作厨房,我虽然还是可以一个人住一间,但弟弟却要睡客厅。
每天晚上,弟弟需要铺开两排红色塑料高脚凳,上面盖一个床板,草席铺开就睡,然后每天不得不早早起来,将这个临时床位重新收起来。因为母亲醒来就开始干活,弟弟没有个人空间。
这对他是很不公平的,我虽然可以睡一个独立房间,但内心是不安且内疚的。
还好,我好像只在那个暑假住得比较久。后来去蹭大姐的宿舍,也去蹭二姐的宿舍,也试过一个人留在外地做兼职。
这段往事,在今天去找房子的过程中忽然冒出来……还想起了母亲在那个不是厨房的房间了满头大汗地炒菜,在厕所和灶台来回走,提水、洗锅、洗菜……她经常抱怨频繁弯腰起身累得慌,也抱怨房间热得发闷,但仍然忍耐着这些不便做三餐,一忍就是五六年。
真的是贫穷才让我们别无选择吗?
虽然母亲一直抱怨,但父亲从来没有想过改善不便的方法……而母亲因为没有钱,能做的极其有限……后来她试着去酒店兼职打扫卫生,去私人辅导班做饭打扫,扛十几斤板栗回家剥壳……为了挣点花得舒心自在的钱吃了不少苦……
如果是我,应该早就离开这个家。我绝不允许让自己成为“保姆”,一辈子委曲求全。
在那种情况下应该拼尽全力也要想办法工作,跳出妻子和母亲的角色,丈夫有钱不舍得租更好的房子就让他自己住好了,儿子待在他爸身边又不会饿着,她完全可以怎么舒心怎么活,只顾养活自己就好。
但是在突破自身局限的困难面前,她退缩了,最后选择依附丈夫与儿子。实际上,是她自己允许丈夫和儿子将她视作“保姆”来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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