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你了,上官栓毛。
你那自以为是的样子真让人讨厌。也许这句话略微增添了一丝私人情感,显得十分幼稚,可到了我这个年纪,也太过正常了,不是吗?处于追逐美好的年龄,又不能像耶稣一样复活,珍视眼前,不是我所拥有的权力吗?请看看眼前的人啊,神明大人。一脸的不幸用笑靥佯装,您所陈列的苦难,我真的能承受的住吗?
自从和你相遇已有五年了。那时十五岁的我正站在镜子前,看着对面的自己,洋溢着幸福。
‘今天,不也是最精彩的一天吗?’也许是对我的不放心,一旁的弟弟老成道。相对于弟弟这么鼓励我,我更希望他说些丧气话,说不定习惯苦楚后我还能在之后的表演中显得更加自然一些。
果然,弟弟还是太年轻了。
在讨厌你之前,我对你是好奇的,请原谅我对你肆意的用心。但如果你现在就认为我已经衍生出憎恶,那我会很伤心的。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整个教室闹哄哄的,伴随着淅沥沥的雨声,但很奇怪,我的心却平静的异常,就像昨日艳阳下的蒲公英,无助但却自由。我的记忆模糊了。实在抱歉,我忘却了我们小组其他人的名字,但我能保证,如果让我稍微花点时间翻翻毕业相册,我一定可以想起他们的名字。只可惜机会被当年的大火吞噬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你就将就着看吧。但如果你现在开始好奇大火的事,你反倒不像是你了,至少不是我所认识的上官栓毛,哎,这都是后话了。只记得他们提高嗓门,戏谑着最近的新闻,“噗噗”连我都不禁笑出了声。你当时真令人讨厌。从他们的眼神中,我觉得我的表演是不会让他们满足的,而你却只是看着窗外,对于他们变着花样介绍自己,置之不顾,雨声难道不会很吵吗?
在我的记忆里,你确实深受钱福蛋照顾,可能我的判断有些唐突,但平心而论,你也应该理解,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在意不关于自己的事,伪装成不在乎的模样,在另一个维度放荡谈笑。可能我也是个怪人吧,将这些本该葬送的回忆告诉你。你可别称我勇敢,将这些都用勇气代表,这我可不会认可。我是懦弱的,我没有你所谓的勇气当面告诉你,毕竟我真的讨厌你。
钱福蛋,我无法去形容他。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那只能是平凡了。平凡的普通,高中生的发饰、高中生的相貌、高中生的穿着、高中生的举止,连喜好也不过语数外罢了。完全无法想象他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年长的人都特喜欢他,不知道他们喜欢钱福蛋什么。乖巧听话?还是骨子里的奴性?到如今,我觉得他只有一件事不普通,那就是能和你成为朋友。无法想象在一个封闭式学校,形影不离,无话不说,除了在一个宿舍,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开始熟识的。至于爱好,好吧,我承认你也喜欢学习,只是和我们不一样而已。别惊讶,我一点也没轻视你,尽管我能发觉班上所有人都怀着那样的眼光看你,但请记住,我对你眼中之包含着讨厌,仅此而已。
为什么那么讨厌你,无非是你的表现,顽固不化。
苟建仁,知道吧,我敢打赌你一定忘不了。每当你听见这个名字时,你那无神的双眼会更加黯淡。虽然在他人面前你无法发泄情绪,这强迫自己的举动我还是深有体会,我可以感受到那种绝望。那时我正好在阅读太宰治先生的作品,你就像叶藏一般,一个戴着面具的胆小鬼,正如书上所说的,‘连幸福也会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甚至还会被幸福所伤。’在你心中,你有触碰幸福的权力吗?那时语文课上,苟建仁传授着语文知识,虽然仅仅是书面上的“语文”,可他却十分投入。就像他的幻想乡一样,不容许他人丝毫的质疑。
“上官栓毛,你觉得这篇文章的作者对于金迷酒醉的生活是什么态度?”
“自视清高,装模作样。”
“你的理解能力还真是和你的语文成绩一样差,从XX中就可以看出他的态度是憎恶、悲愤·······”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你,我都不是鱼,肆意评判没有标准的事物,难道不可笑吗?每个人都有无数个选择,而每一个选择都会分裂出不同的结果。只是不管过程如何,我只希望这次选择能更加自由,而不像书本上一样去引导着终结,这就是我所信奉的。”
“给我滚出去,你没能力听这堂课了,真是无可救药。”
” 你逃出的背影,安静的气氛,凄凉的可怕。
弱小如你的人啊,总有人会率先糜烂,败倒于金迷酒醉的生活。而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你,而是你所拼命追赶的影子。你可真是令我讨厌,不同于往日的勇敢,在寒风中也许会清醒点吧。
记忆片段,破碎了。
夜色让四周沉寂,不同于往日的喧闹,它更像一群群小妖精,让景物恢复了女儿般娴静的样子。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视,也是最后一次。
“一颦一笑,亦是轮回。”
我讨厌你,你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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