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为写材料而耗尽脑力的柯基先生加完班，开着小电动回家了。冬末春初的夜晚，依旧带着几分寒意，冻得他直哆嗦。夜深，人也静，开着开着，雾渐渐大了。咦，这附近没有电么？柯基先生很困惑。习惯了灯火通明的夜晚，这一片浓稠的黑让人觉得十分陌生。开着开着，旁边出现两个拿着手电筒的路人，戴着草帽，看不大清样子。柯基先生有点夜盲症，开得比较慢，速度竟跟他们持平。他们的聊天内容有一句没一句飘进柯基先生的耳朵里。
草帽甲感叹了一句，“世人兜兜转转忙碌一生，所求者为何？”。草帽乙接了，“为名为利者众矣，修身进阶者寡。” 草帽甲大惑，“世人终其一生欲求得大财美名，难否？” 柯基先生竖起耳朵， 过了一会，才听草帽乙答道，“世人非愚，不知大道至简，悟者天成。修身进阶者以其所修之术闻名，大财美名非不可得。又闻世人如赤羽雄二者，得悟零秒思考法，无私普及于世。其法甚妙，世人自问一事，依次写下答案，以十张纸二十分钟为限。以此法练之，文思迅捷，多事可成矣。”草帽甲再问，“世人皆知，何不以其法练之，成事偿愿？”柯基先生听得屏息凝神，却是有点痴了。“万般皆术，恒为道。术者易求，恒心难得。君不见，世间如阳明者几何？”草帽乙却是有所感触地答道。
“万般皆术，恒为道！”柯基先生一时如招雷击，思及自身，遍体生寒。恒为道，恒为道……自己的所谓忙碌，所谓多才多艺，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博而不精，杂而不纯，万般皆术。柯基先生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那二人却渐渐走远了。路上恢复了灯火，只是夜深，寒意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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