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小时候的大年初三,那些年,我们还是小孩子,对年的期待最高。
大年初三记忆中远方的哥哥姐姐总会如期到来,近处的哥哥姐姐们也迫不及待的集结起来,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期末考试的分数,过年的趣事,还有漂亮的衣服,带着我一起放炮玩烟花吃年货,一起闹,一起笑,打完架也一起告状一起哭。当然,最期待的还是午饭后喝醉的姨夫们塞到手里的压岁钱。那些年,哥哥姐姐们还都没有结婚恋爱,我还是同辈中最小的一个小屁孩。
记忆碎片三姨和三姨夫大包小包的带着令人眼馋的零食风尘仆仆的走进家门,那时候,徐州萧县虽近,却不如今天方便,交通工具主要还是大巴,而零食虽然只是暂放,却足以令我满足。妈妈们还是操心中午的饭食多一些,大姨和妈妈一起买鸡,买菜,买姥姥家聚会的食材,大姨最宠妈妈,总是抢着付钱。妈妈也是同辈中最小的一个。
男人们也都聚到一起,大姨夫和三姨夫抽着烟,总是站着一起聊聊天,谈谈谁家的孩子比较争气,说说老家老两口的近况,聊聊中午有谁一起喝酒,这是连襟的情意。那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慢,车慢人慢,日子过得也慢,却总是着急女人们为何这么慢。那些年,回老家最奢侈的方式是包车,也就过年,我们才能享受到大姨夫包的阔气的车,说起来,竟也会无比的自豪与羡慕。
那些年,下车后总能有叫的上名的爷爷奶奶热情的招呼,一路拎着咯咯叫的鸡迫不及待的往姥姥家奔,看谁跑的快,还没到家那个巷子,姥姥总能感受到热闹的一路蹦跳的我们的到来,早早的迎出来,而我总是大声的叫姥姥,下一句便是谁谁谁一路都欺负我。也或许,姥姥已经数着时间,探出来张望了很多遍。家里饭已飘香,这也许,不,一定是儿女结婚后老人最盼望的日子了。作为一个资深面酱爱好者,到家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翻馒头,蘸酱吃。外公总是很高冷,到家多数看不到他的身影,姥姥说,他骑自行车去赶集买菜去了。记忆中,我总是偷偷溜进舅舅家的卧室翻好吃的,然后分给哥哥姐姐,这时候抠搜的舅妈总是笑着骂我,却还是会进屋再多拿些出来。
午饭嘛,姨夫们总是一起劝酒,跟许久未见的舅舅舅妈一起,互损有无。我记得大姨夫和舅妈是小学同学,也一样超能喝酒,三姨夫有量不外露,二姨夫怎样都劝不进去,小姨夫量小话超多。女人们做饭孩子们闹,灶旁说着东家长西家短,五个年龄不等的女人大开吐槽大会,我是那个爱烧锅的小火柴。
全家福就这样热热闹闹的过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如今,外公走了,还是会去舅舅家看姥姥,还是一大家子;舅舅走了,还是会去大姨家看姥姥,还是一大家子;姥姥走了,还是会去大姨家,大姨夫热情,往后便去各家聚会,一家一年。如今,热乎的大姨夫竟也走了,走了,家里添了嫂子,姐夫,侄女,侄子,当年仰头看着我的小侄女也都快大学毕业了,不得不承认自己长大了,父母也竟成了老人。这些年,越来越想念童年,想念那个把粑粑当桃子的夏天,想念大年初三全家的大团圆,想念老房子里的点点滴滴,想念逝去的每一个人,想念每一个记得起来记不起来的往事,想念艳阳高照的大年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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