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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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席即宴席的上座，一般是年长或是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坐的位置。我小时候有几次坐上席的经历。那时，我年纪尚小，每次吃席都是被父亲或母亲抱在怀里的，父母坐了上席，我也就跟着沾光。通常情况下，一瓶酒、一把酒壶、两包烟都是摆放在上席桌面正中间的。一桌人坐满，上席要把酒倒进酒壶，再给每个人的酒盅倒满酒。宴席开始，上席上方的那个人，会让大家吃菜，再带领大家喝酒。期间，拆开一包烟，给每人发一根。遇到不抽烟的人，也不强求，一圈下来，总共也发不了几根烟。宴席中间的菜盘是需要更换的，每端上来一个新菜，上席的人说：“来，吃中间的。”说着话，他就开始吃了，其他人也跟着吃了起来。上席不开口说吃菜，其他人是不能吃的，这是前人流传下来的规矩。无论炒菜还是炖汤或是凉菜，第一口都吃得少，后面就没人管了。往往也只是吃几口，吃得多了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还会被人家说。若是盘里的菜剩的多了，上席的人就会让大家把菜分着吃了。拿回去也是倒掉了，糟蹋了，怪可惜的。若是主家来敬酒，也是从上席开始的。大家都看着上席的表现。若是上席喝得少或是不喝，其他人也会跟着有样学样。即使上席的人不喝酒，也要简单意思一下。由此可见，坐上席的人在宴席中的重要性。通常情况下，谁坐上席，坐在哪桌，都有专人安排的。主家请了负责安排席位的人，简称支客。支客有两个人组成。他们会在宴席开始前，了解清楚今天有哪些长辈到来，谁适合安排在哪桌的上席，都是有讲究的。必须安排合理，不然会被人笑话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坐席时不需要被父母抱在怀里，也就不能坐上席了。

        前年五一，堂姐的女儿出嫁。我们去喝喜酒。我们那一桌坐的都是我的姐姐、堂姐和堂哥。我还没想好坐在哪里时，竟被推到了上席，与表姐夫坐在一起。他们的理由是我年纪最小，又是新娘的舅舅，坐上席正合适。这是我多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坐上席。堂哥最喜欢逗我玩了。他带头起哄，上席带头喝酒啊，上席怎么不让吃菜啊，上席不发话，我们都不敢动筷子。我只好按照记忆里的流程完成“使命”。外甥女的叔叔来敬酒，堂哥又开始起哄，上席要多喝酒，不然我也不喝。最终的结果是：我和堂哥、表哥分了一瓶白酒。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堂姐见我喝得差不多了，帮我喝了几杯酒。不仅要带头喝酒，带头吃菜，我还要负责给他们发烟。就像堂哥说的，坐上席的人要把我们“伺候”好了，下次还继续让你坐上席。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次坐上席的经历让我印象深刻，不仅饭吃得很饱，酒也喝得很醉。

        当天下午，酒醒后。我不禁感叹：原来，上席也不是那么好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