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零七分，醒了。
是在梦里醒的，醒时还记得醒的那一刻的梦，一个不好的梦，一个我不想我害怕听到的消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我的心里郁积，很惶恐。掀开被子起床来，打开灯，有点昏沉的去了趟洗手间尿了一堂，回来便不想睡了。
半躺着，怔怔地两眼望着光洁的地板，灯光映出一层淡淡的亮影。有两只虫子在地板上爬，一大一小的两只虫子。大的黑点显眼，小的黑点模糊，如果不是在爬，或许不会发现。它们显然不是一起的，相互不认识。各自爬自己的，各走各的路。往门的方向爬，折回向床边爬，又折向窗的方向爬，盲无目的，在那儿瞎转。我觉得很像我自己——没有方向，不知道要去哪里？爬的时候，一会儿像发现什么，忙快爬几步。一会儿又像失去了想头，便停了下来，无意义的爬两下，表示还是个活物。我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发觉这两只虫子活得这样没有意义，至少让我感到累。不知道要去哪儿？不知道要做什么？时间白白地流，那种感受真累！
就在我觉得自己像这两只虫子的时候，目光已经飘散，？不知什么时候虫子不见了，不知道爬到那里去了。换是以前，我一定会在发现它们时即时踩死它们。那时就在脚边，但我没有这样做，脚绕开了它们。踩死它们确实是一种伤害。它们没有伤害我，我干嘛要杀死它们呢？它们原该有活下来的权利和理由。这一个空间也有属于它们生存的一份额。和谐共处，是最好的方式态度。
脑子还不够清醒，有点昏沉，还想睡下去。耳朵里，贴切地说，是耳边，是静夜空气中的“嘶鸣声”。南窗外的大马路隐隐传来轰轰的车声，城市就要苏醒过来。
手碰到左臂，左臂上有几条乱横划痕，底下两条交叉，好似代表某种涵义？奇怪的是，我怎么回想也不知道这划痕是怎么来的？这个位置白天在衣服内，怎么划到？晚上光着膀子睡觉，又怎么划到？有两三天了，怎么来的？是鬼划的吗？这好比一觉醒来，发现头发没了，成了秃驴，连毛孔毛囊都没有，精光如脚掌皮，闪着滑稽的亮光。摸着光头，惊讶，不知所措？那样子实在可笑。凭白无故的，事情发生连自己都不知道，怪不怪。是怪自己糊涂，还是说活着的不可预测？幸而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想来，夜里遭到鬼剃头，或是醒来发现缺胳膊少腿，按此理，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本来想用来重写某篇文，或是修改完整另一篇。一个是感到并没有思考出新意，重写？即兴发挥？又不是我想要的。修改完整另一篇也有点乱，其实修改有时比写还要费时间，也就算了。这才任由思绪写下所思所想。
快六点了。读了一篇汪曾祺的《昆明的雨》，嗯，清新隽永，感觉仍是好！便躺下闭目，窗外车声越发紧密了。就要又睡着的样子，六点半的闹钟响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