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游荡到从小生活的铁路旁边的小屋,由此开启了对于成长轨迹的追忆。
“我”的出生离奇又传奇,比影视剧的情节还狗血。
“我”出生在火车上,不,确切地说是降生在两条铁轨之间。“我”的生母在怀孕九个月时乘坐火车返乡探亲,因腹痛上厕所时“我”出生了,从厕所圆洞掉落下去,传奇地与母亲分离,而被一位年轻的扳道工捡到。
就这样,年仅二十一岁的扳道工杨金彪成了“我”的父亲,“我”有了自己的名字——杨飞。
一个人抚养一个孩子很难,更遑论是未婚小伙子,他是爸爸是妈妈也是哥哥,上班时间背着孩子、带着奶瓶和尿布,一边在铁路岔口执行着扳道的职责,一边照顾着“我”的吃喝拉撒。
尤为难能可贵的是,父亲心灵手巧,学会了自己裁衣服、织毛衣。他上班时的画面感很强,“他背着我一边行走在铁路上,一边织着我的小造谣,他手指动作已经熟练到不需要眼睛去看”,同事们见到他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的确是个搞笑的场面,但细细品来,却是作者的神来之笔,轻描淡写地将抚养“我”的艰难隐匿在笑场之中,不言苦涩,却暗含辛酸。
“我”就这样在父亲的辛勤付出中一天天长大了。“我的童年像笑声一样快乐”,然而,“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正在毁坏父亲的人生。从我降生在铁轨以后,父亲的生活道路一下子狭窄了。”
父亲正值青年,是谈婚论嫁的好时间,但由于“我”的存在,他的相亲对象全都转身离去,直到一位梳着长辫子的姑娘出现。当父亲与她进入到热恋阶段时,她说:“你不该收养这个孩子,应该把他送到孤儿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父亲在痛苦挣扎之后,终于把“我”带到另一座城市,丢弃在他以为是孤儿院而实际是幼儿园的旁边。
次日,他在与姑娘去结婚登记的路上,痛苦地失声哭泣,最终还是决定回去找“我”,因此拒绝了姑娘,也从此拒绝了婚姻,一心一意地将“我”养大成人。
读到这个情节时,我被深深地触动了。作者笔下的父亲太真实了,他是平凡的小人物,没有那么多光环,他的挣扎甚至遗弃都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反倒让父亲这个形象更加鲜活了,也更能引起读者共鸣。
“我”的养父经受住了人性的考验,而“我”的亲生父母又是怎样的呢?
在“我”大学即将毕业时,已经离休的生母从北方千里迢迢寻到了南方这座城市。由于媒体的介入,“火车生下的孩子”被炒得沸沸扬扬,“我”因此得以与生母一家相认、团聚。
认亲场面感人,生父、生母、哥哥、姐姐、嫂子、姐夫全都赶来,大团圆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很满意。
两个月后,大学毕业的“我”应生父生母要求,前往北方城市与他们一起生活。
我住在三室一厅房子的餐厅的位置。家里经常吵架,父母吵,哥嫂吵,姐夫姐姐吵,有时还是父母与子女吵。在与亲人团聚的“蜜月”期过去之后,哥哥提出待“我”领薪水了,可以在外租房单住,又引生父母的不满,于是乎争端再起。
“我”准备离开了,亲生父母也并未挽留。
在面对切身的一点点利益之时,有血缘关系的真正的亲人还不如没有血缘关系的养父。或者说,“我”的亲人们没有经受住人性的考验。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可怕的人性啊!
回到养父身边的“我”,重新感觉到亲情与温暖,“我”们又过起了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不幸的是,父亲罹患癌症,为了承担治疗费用和更好的照顾他,“我”卖了房子,辞了工作,以经营小店铺为生。后来,为了不拖累“我”,父亲选择不辞而别。“我”转让了店铺,四处寻找父亲。
通过“我”第三天的行程,作者巧妙叙述了“我”的一生,有辛酸,有心寒,也有温暖,有“亲”情。
结合前两章的行程来看,作者在这一章中传达出了人间温情与大爱,让整部作品有了更大的正面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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