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零年的秋天,十月十日,北京石景山法院。一桩注定要在中国科学进程中留下脚印的案子正在开庭审理。不管结果如何,这个案子的出现本身就撕开了当今中国科学的面纱。
叙述案件的过程很乏味,一个医学教授,伪造学历经历,夸大临床医疗成果,并以此获得全国科技二等奖,先后两次被推选为院士候选人。可惜被一个眼里容不得砂子的自由“学术打假”人士以及《财经》杂志的一编辑识破其妖术。教授图穷匕首见,花十万元买凶刺杀打假者。
这个日子,正好是一年一度诺贝尔奖在瑞典颁布,国人痛爱有加的时光。好多年前,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博士在《中国科学技术史》的序言中写道,“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中国人对于科学、技术的发展,究竟作出了什么贡献?中国的科学技术为什么会长期大致停留在经验阶段。”他的问题引起了许多有识之士的反思、追问。近现代的许多发明创造,为什么大多在英美德日等国家?中国人为什么就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获得诺贝尔奖?进一步追问,中国的科学技术为什么停滞不前?
许多有识之士认为,我们当下最缺的不是科技和人才,也不是什么核心技术,而是基础文明、逻辑思维和常识。多年的开放和走向文明世界,巳经有少部分人具有了基础文明,但他们势单力薄,在单位上,他们被边缘化,似乎可以这样认为,大凡单位,都是小人们狂欢的场。在这等场所,群众的眼睛要么近视要么困了,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不会站在正直的、才华横溢者的一边。如果让他们为英才的创新投票,肯定落选。作家徐迟写过数学家陈景润,至今文章的故事还在继续。
从方舟子的学术打假到自己身体挨打,从华中科技大学教授肖传国依靠造假得势的过程我们不难看出,我们的科学体制,存在劣币驱逐良币的通道。投入再多,口号震天,一如鲁迅先生形容的酱缸,一旦置身其中,通通进入平庸。
肖传国教授的所谓二次反射弧发明,明知不成熟,患者有意见,在存在许多漏洞的情况下,却被吹嘘为国內首创,填补国际空白,得到许多专家学者的肯定,获得国家科学二等奖,两次被推荐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候选人。不幸中的万幸,方舟子博士对医学行当有研究,通过大量的调查比对,揭穿了肖的伪装。不然,早混进中囯最高的学术殿堂。
悲哀。一个国家的耻辱。由此我们有理由怀疑,在已经当选为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的院士中,有多少肖传囯类似的先生,他们手眼遮天混进科学圣殿,就像一堆假古董,由一群假古董商人去评判。他们把持着科学的大门,掌握着中国科学的经费,唯我独尊。就凭这些,中国的科学技术怎么能有出头之日?中国的科学技术能有多大发展?
科学界如此,其它领域的情况又能好到那里去?我们还去相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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