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松软的稻草堆上,做着在华榻上做着梦的梦。一睁开双眼,太阳出来照得晨露的眼睛泪光闪闪。野蘑菇做着黄的白的小屋,甜味的刺果绕树生长,蟑螂停在刺尖上或黄雀棕色的爪子下。风从麦田中染了绿色吹来凉爽,杂草中长出石头,石头边冒出黑甲虫……
有一个小孩子在稻草堆上捡到1个鸡蛋,高兴的在那里直嚷嚷,那叫声比下蛋的母鸡还大。伸了伸懒腰,我跳下草堆,在稻场边散步。
一会儿风来了,阳光弯折了腰身,一会儿纹风不动到地上的树,草和人都披上了阳光的阴影,又转眼是满池的鱼浮到水面吐泡泡——一场又大又绿又响的雨——它亲吻整个堰塘还有田野和田野连着的山。只是那条小河不在我的视野。顶着雨我跑进家门,家里的那群鸡都一个个萎靡不振的在院门下躲雨。
大雨停了,小雨还在下,天沟里灌满了水,滚滚的流进堰塘里。我和尚金就挽起裤腿,打着赤脚,拿着塑料袋,出去捉鱼捡龙虾。有好些龙虾从水沟里跑出来在大路上,只需信手拾起。沟里的小鲫鱼最多,其次为“浪里猫”(一种小鱼)。
有时只有我和尚金两个人在捉鱼,有时捉鱼的人很多,一条水沟里有了六七个人,三四个虾栏子(即网也)。其中还有一个小姑娘在捉鱼,尽管只是在沟边上,她也手提一小塑料袋,另一只手在水中舀小鱼儿,小虾米。每捉到一小条就嘻嘻一笑,还拿着装小鱼的塑料袋向我们炫耀呢。小女孩捉鱼过后衣服裤子都还很干净,不像我和尚金弄得一身“猫儿忽哉”(脏)。我的脚还被水沟里的碎玻璃瓶子划破流血了。才不得不停止。回家包扎。
晚上睡觉时,我和尚金睡同一张床,一人睡一头。我好动,又好把被子卷一身,害得尚金每天晚上只盖到被子的一角。
有时夜很深了,就起床,打开电灯,赶着完成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明天上学老师会检查的,做累了就躺在 床上拿一本《少年文艺》或《科学画报》看上几页。有时暑假作业做不完,我就会拿尚金的照抄。唉,当时的情景到现在我还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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