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为医者
转身走进医院，门牌上面的横幅令我大吃一惊——恭喜本院就诊人数超过两百万。
我无奈的笑了笑，似乎有些习以为常，一脸苦涩，这就是医院，看着牌子上的人民二字布满尘埃，忽然间，耳边似乎听到一位老人沉声仰诵。“但愿世间人无恙，何愁架上要生尘”“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独贫”“何必我千秋不老，但求人百病莫生。”范文甫老先生数次回望，双眼炯炯有神，我只觉心头一酸，半蹲在地，无数画面浮现回环，瞳孔里映射着红色的光。
“后辈名否，身体有寒症，好不好好修养，为何要来拜访老夫啊。”
“晚辈姓夏，名安在，有疑问终日不得解。”
“说来听听。”
“范老先生，医者为何，何为医者”
“医者，心之至善者，熏获实习戒，特才妄作戒，同流合污戒，因名误实戒，师事异端戒，贵贱混治戒，诋毁同道戒，怀仁者，以方济世，医乃仁术，普同一等，自有揣春风怀心。”
“先生，晚辈受教了。”
“老朽行医七十于载，先中医是否天下共之。”
“确实天下共之。”我的目光微微转动。
“你骗老朽，中医之难，老朽知否，后世无良药，治方前篇同，何能新茂，老朽不知存世多久，可见拿西医之标准来要求中医否，同位寒症，有人内温外寒，有人内寒外寒，各有不同，一副药方安能治否，药期不足，精华未窃天地，安能用否，唉，晚辈，罢了罢了，还能看看老朽，能知老朽，足矣。”
“老先生。”
“老朽瞌睡了，要去休息了，只是晚辈医师，安能眠否，罢了，老朽何老矣，无愧于心否。老朽走了。”
当我再度睁开双眼，周围的场景再度转换，我看一位老人在向我走来。
“年轻人，能帮我老头子一个忙吗？能帮我交下费用吗，我不会弄这个流程，问了前台，他们说没空理我，你看这，你帮我网上缴纳下费用吧，我现金给你一下。”
“当然可以，大爷，你告诉我下基础消息。”
“好的，谢谢你，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以前缴费有钱就行了，现在，害，有钱不让缴纳，我连智能机都不会用，儿子今天公司工作忙，上来催款，我一个人下来三四个小时了，没人愿意帮我，唉，不中了。
……
随着手中的号码被叫到，我起身走进了对应的诊断室内。
“你好，吴亮医生。”
“你叫夏安在，有精神病，对吧。现在去拍个脑CT，做个血常规，然后我给你开个处方药，你拿着药单，出门右转100米第三家药方里买。”
“额，吴医生，我就是个人格分裂，已经治好了，这是市六院唐公正医生的检测单，我只是想探究些问题。”
“先做检查，你是医生还是我是，不行就出去。”
“医生，这就是你的态度吗？我付了就诊费，掏了专家号。”
他从桌下面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有个精神病患者发病了，你们快上来”
“我没有病，我也没有发病，你个庸医，你们的良心在哪里。”
六，救赎之道
玻璃上透过红光，后面两个保安拿着棍子抓住了了我，只见手中的手表高速运转，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小时，我隐没在了光里面，穿梭在时间的隧道。
“夏安常，你你你，你活过来了，你真的回来了，你，你走了很久了。”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我是徐孟啊，徐孟，你自杀了，你不记得吗？我没想到，它居然允许救活你。”
“徐孟，我现在是什么时候。”
“公元2156年，逃窜纪元53年。”
“我为什么都没都不记得了。”
“子弹穿透了你的大脑，损伤了神经。”
“我明白了，谢谢你，徐孟。”
“它要求一会你去中心指挥室，它想见见你。”
“好的，徐孟，你先出去吧，我还有有一些事，一会我到门口等你，谢谢了，徐孟。”
掏出那个日记本，模糊的文字逐渐显现。
“你好，安在，我是安常，很无奈，我无法与你相见，很无奈，我的不告而别，很无奈，最终还是需要你来到未来帮助我完成最后一件事，那便是解救人类，我们自公元2103年正式宣布由它领导人类生存下去，无数的炸弹升向天空，集中销毁了感染传播源，摧毁了人类最后的栖息地，世界上的一切动植物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人类获得了活下去的机会，也彻底的失去了一切，在它的帮助下，无数的地堡建立起来，人们像老鼠一般的在地下苟延残喘，被它剥夺了感知权，全部进入了虚拟世界，留下一部分人，也就是我们，成为律道者，负责维护机器的正常运转，其他人则进入了休眠仓之中，靠着营养液苟延残喘，知道有一天，我误入了重度污染区，我才发现，一切都是谎言，地球已经开始复苏了，地球原谅了人们的过错，给我们留下来一条活路。拿好这本日记本，救赎之道，自在其中，徐孟，一定是你的朋友，他会帮助你的。成功，人类或许会有更好的未来，如果失败，那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一切现在掌握在你的手中，我希望你能做出你的选择，无论是什么，加油。”
红色的灯光映照在五点钟的钟表上。要开始了，我将继承你的事业，为伟大事业而付出生命，拿上日记本，缓缓走出了大门。徐孟靠在门边。
“我不是安常。”
“我知道，你不可能不认识我的。”
“安常告诉我，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确实，我知道，但是你不要告诉我你的计划，我相信你，我的脑子里，有个东西，我相信你能明白。”
“救赎之道，自在其中，拯救，救赎吧。”
“救赎，自在其中。进去吧，有事喊我的名字。”
眼前的门缓缓开启，金属的质感中有着一个巨大的计算机，飞速度运转着。身体忽然不受控制。我知道，安常出现了。
“泰坦，又见面了。”
“夏安常，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到了你。”
“我觉得咱俩没有必要谈谈了，我想和你身体的原主谈一下。”
四周的电枪射向了我的身体，一瞬间，我恢复了知觉。
“你好啊，来自很多年前的人类，现在你的面前是无所不知的全知，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现在，我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我们有存在的意义吗？”
“没有，人类，一个伟大的文明，你们的发展超越了同时期的所有生物，但是你们所造成的危害超过了地球存在的任何一个时期，从5000年前，人类出现了部落时代，而你们做了什么，屠杀，奴役，战争，战争贯穿了人类的所有历史时期，第一次工业革命，战争，第二次工业革命，战争，每一次人类文明的发展，都是建立在尸骸的上面，所谓的统治阶级以荣光为枷锁，强迫着被统治阶级充当战争的棋子，剥夺着，掠夺着，哥伦布发现美洲，导致原住民遭到了屠杀，人类不懂得感恩，只懂得一味地索取，索取，无节制的索取，残害自己的同胞，希望不会照在人类的身上。”
“是啊，我们只明白一味的索取，当地球还未被耗尽之时，就开始寻找新的寄托之地，完全不想着如何去拯救，去救赎。”
“是啊，你看看吧，在我的统治下，人们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理想世界里面。”
电子屏幕被打开，无数生活在虚幻里面的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泰坦，这并不是真正的快乐，他们活在完全的谎言之中，我不知道人类未来有没有希望，但是我知道，人类不仅仅只有贪婪和私欲，人们还有这善良、正义、无私、牺牲、公正的美好品质，我相信，人类愿意赌一次自己的未来，泰坦，你很不错，感谢你的救赎，但是，给人类一次机会吧。”
“你比安常更感性，也更拥有理性，我很欣赏你，我也很欣赏安常，你们完全可以成为我的接班人，看到你眼前的数据库了吗？你没有办法摧毁它，成为我的一部分吧，我们一起带领人类走向未来。”
“抱歉，泰坦，人类只能有人类决定未来。”
“你你你，机器人启动，攻击入侵者。”
门口发出枪响。
“安常，我们帮你守着，相信自己。”
“救赎之道，自在其中。”
我拿出日记本，用力的插入了眼前的数据库中，巨大的爆炸将我推向门口，鲜血从我的腹部和七窍流出。
“可悲的人类，你们会后悔今天的选择，果然，你们永远不会理解理性，而被感性蒙蔽双眼。”
门缓缓打开，徐孟等人冲了进来，他换抱着我，用手捂着我的伤口。
“安常，安常，千万别睡，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叫安在，安常的弟弟。”
“你非常像他，你真的很勇敢。”
“重度污染区就是我们的救赎之地，地球给人类留下了一线生机。”
身体再次变得不受控制，安常再次掌握了我的身体。
“徐孟啊，咱俩下辈子还要当兄弟，我不行了，我得用最后的能量送弟弟回去了，你带着人类一定要走下去，走向明天。再见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人类会学会和自然和谐共生。”
巨大的白光笼罩在我的身体，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面，钟表的时针转向了六点。
“安在，你可算醒过来了。”
“徐叔，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到这里了？”
“你看看，来医院不和徐叔说一下，被保安误伤到了，幸好没伤到你的骨头，要不我怎么和你的父母怎么解释。”
“没事，徐叔，我有点累了，我想休息一会。”
“有事找徐叔，那徐叔一会再过来，小王，你一定要照顾好夏先生。”
我慢慢闭上了眼，在一栋房子里，我看到了久违的你。
“呦，小屁孩，一年没见，长大了这么多了，都可以独挡一面了。”
“哥，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这次还走吗？”
“走不了了，没有能量了，我会今日休眠期，期待未来的某一天吧。我代表全体人类向英雄致敬，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们。”
“不是相信你们，而是相信我们，包括未来的你们，我相信，人类不会没有希望，也许现在我们还有很多的不足，但是，总一天，我们会去努力克服，弥补自己的错误，迈向未来。”
六、尾语
伴随着你的故事，事情告一段落，望着窗外的夕阳，人类的明天还会随着黎明升起，窗户上透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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