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常对“马”这种动物，除了欣赏它健壮的身形，喜欢它奔腾的英姿，就再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了。然而今晚读法国博物学家布封的动物素描之《马》，内心竟然随着他灵动优美的文字而雀跃起来，不仅雀跃，还爱上了“马”这种动物。
这种爱不是一见钟情的，也不是被其外表勾引，而是有点魂被击中的感觉。仿佛在茫茫的人海中，偶然遇上了一个因着共同爱好共同经历、从而比较聊得来的陌生人。不知不觉中，竟然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若非外界因素的影响，几乎要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爱上马的什么呢？当然不会是它被驯服后的无私奉献精神，也不是它自由时的不屑于受人照顾的自然美质，而是它受造之时与生俱来的生命性情。布封这样描述：
“这种动物的天性绝不凶猛，它们只是豪迈而犷悍。虽然力气在大多数动物之上，它们却从来不攻击其他动物；如果它们受到其他动物的攻击，它们并不屑于和对方搏斗，只把它们赶开或者把它们踏死。它们也是成群结队而行的，它们之所以聚集在一起，纯粹是为着群居之乐；因为，它们无所畏惧，原不需要团结御侮，但是它们互相眷恋，依依不舍。由于草木足够作它们的食粮，由于它们有充分的东西来满足它们的食欲，又由于它们对动物的肉毫无兴趣，所以它们绝不和其他动物作战，也绝不互相作战，也不互相争夺生存资料；它们从来不发生追捕一只小兽或向同类劫夺一点东西的事件，而这类事件正是其他食肉类动物通常互争互斗的根源：所以马总是和平生活着的，其原因就是它们的欲望既平凡又简单，而且有足够的生活资源使它们无需乎互相妒忌。”
马之不主动攻击，及被攻击后的对策，是我欣赏与喜欢的。它们群居，是在享受其中的乐趣，而非有所畏惧。它们有自我满足的东西，无需抢夺其它动物所有。它们并不以其它动物的喜好而改变自己，平凡与简单的生活中散发着高贵的气质，远离了纷争，尽显温和与恬淡之美。
温和恬淡的外表下，难道就没有力量与锐气了吗？NO！请往下读：“这一切，我们只要看看人家放在一块儿饲养，并且成群放牧着的那些小马，就可以观察得很清楚：它们有温和的习性和合群的品质，它们的力量和锐气通常只是在竞赛的表现中显露出来；它们跑起来都要努力占先，它们争着过一条河，跳一条沟，练习着冒险，甚至于眼看危险当前却更加起劲；而凡是在这些自发的练习当中奋勇当先，肯做榜样的马，都是最勇敢、最优良的，并且，一经驯服，常常又是最驯顺、最温和的……”
原来，它们也有其令人钦佩的勇敢，但只在属于它们的竞赛跑道上展现！这样的马，象极了梦中英勇而高贵的情人，能不爱吗？
（后记，不要看图，请闭上你的眼睛，静下心来，想象一下你喜欢的马，是什么样子？重点是它或静止或奔腾时，身上有无羁绊！）
（另注：本文最先的题目是读 《布封的《马》爱上了马》，想着今天是情人节，就换个应景的题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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