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必然发生的事,凡是期盼得到、每天重复的事,都悄无声息。惟有偶然的巧合才会言说,人们试图从中读出某种含义,就像吉卜赛人凭借玻璃杯底咖啡渣的形状来作出预言。
说偶然,我更喜欢称为巧合。
初三,我们换了语文老师,个头不高,精神头很足,短发干练的女老师。
那时初中还是在隔壁村的一所学校,整个区除了实验中学,还有有六所按照排序的中学,我们就属于末尾那个。
自始至终,我的语文就属于中规中矩,比不了数学物理,更比不了化学,一副不拖成绩后腿紧随其后的模样。
但是莫名奇妙的,我却意外的成为了语文课代表。
小学的时候,我们前后级部都有书法课,唯独我们这一级部整天自创字体,歪歪斜斜,不成正统,老师们也乐见其成,唯一要求—请务必保持整洁。
所以我的字体,嗯,也就只有整洁算是优点了。除此之外,我并不觉得我字体结构会有错。
就是那位语文老师,硬是看出了我有个字,偏偏写错了。
第一次把我叫到办公室,让我当着她的面,再写一遍,果然还是错的。
她细心的告诉我是左右结构,不是上下结构。
再后来,我又写错了,再次被请进了办公室。
这次语调没有上次那么温柔了,她可能觉得我成绩不差却还是写错,一定是把她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了。
真是冤枉,我十多年的习惯改起来有点麻烦。
再后来,那个字我真的没有再写错过,并且只要笔下写下那个字,都会想起那位语文老师,心里还有点丝丝惬意。
那个字是,满,左右结构,不是上下结构。
升学后,去了区里唯一一所高中,其中一个舍友家住区里,每个周末爸爸妈妈都会来送饭。她便叫着我一起吃。
她的爸爸妈妈很温柔,说一个人的饭也是做,两个人的饭也不麻烦,有人一起吃,是件幸福的事情。
就这样,我吃了三年。
再后来,两家父母礼尚往来成了朋友,我和舍友自不必说。
聊起自己的初中生活,发现了一件很是巧合的事情。
舍友的初中语文老师是个男老师,她也是语文课代表。且那位男老师和我的初三语文老师,是一对夫妻,舍友总称其为师母。
我从未听过那位女老师说过自己的丈夫。但舍友说那位男老师总是在课上谈起自己的另一半。
如此温柔的两位语文老师居然是一家人。
冥冥之中,我和舍友的相遇看似根据成绩随机安排的宿舍,但总觉得是两位温柔的语文老师亲手捏造的巧合一样。
后来和老师失了联系,不知道他们知道这个巧合,是否也会嫣然一笑,讲起我们那时彼此的青涩和娃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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