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与雪有关最痛苦的记忆是小学放寒假发生的一件事。
那天夜里下的雪,早晨,父亲上班去了。母亲下夜班回家,看见院子和院门口的雪没扫,就让我去扫雪。
“下雪不冷化雪冷”,雪还没开始融化,但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冻。我拿起苕帚先扫院子里的雪,戴着手套扫雪不方便,就把手套送回房间。扫完院子里的雪,手已经冻得通红,再用铁锹将雪端出去堆到朝阳的路边。
我把门口的通道也扫干净时,手指头就不听使唤了。我走回屋子,母亲正将开水倒入暖壶。她看我搓着双手,就将烧水壶里的开水倒进洗脸盆,又放了点冷水,我迫不及待地将手放进冒着热气的水盆里。
原本僵硬的手指头,立刻像通了电,又像无数个细小的虫子在指头里涌动,手指又麻又痒又痛,那种感觉真是终生难忘。我急忙缩回双手,用毛巾擦手,眼泪流下来了。
母亲见我哭了就说:“让你去扫点雪,怎么还哭了?”我的双手太难受了,我没有回答母亲的话,直接走进房间,无论是将手放在冰凉的炕沿,还是放在炕头的褥子底下,手依旧难受。
几年后,我在看电影的时候才明白,手脚冻了的时候,要用冷的东西处理,比如用雪搓或先放在冷水里,而不是直接放进热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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