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二姑

  秦腔高亢响亮、震撼人心，秦川大地辽阔、厚重悠长。秦腔的文化源远流长，然而我的二姑，就是一位唱秦腔为生的平凡女人。

  我奶奶一共有五个孩子，我二姑排行老三。虽说我二姑是一个平凡女人，可她在我们所有亲戚眼里，都评价为她女中豪杰。然而在我看来，我二姑，在这两个姐妹姐妹和两个弟兄里。虽说不是最富有的一位，可是绝对是最有能力的一位。所以说，她虽然是一位平凡的女人，可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一个平凡女人能做到的。

  我二姑嫁到了一个离娘家足足二十多里路的一个镇的一个小村庄里，村庄的不远处就是山，因此夏天十分凉快，所以在小的时候每当放暑假，我就会跟随我的奶奶一起去我的二姑家常住。因离山很近，所以家中的自来水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所以不收水费。 所以小的时候，在二姑家可以肆意妄为的玩水，是我最开心的一件事情。

  后来我长大了，奶奶去世了，我暑假也没在我二姑家常住了。玩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早已没有了童年的那一种乐趣了。

  我的二姑对我是百般的待宠，尤其是小时候，每次去了她家之后，她就会给我做好多好吃的，然而她做的饭菜十分美味。尤其是她唠的葱油饼，包的包子，还有蒸的手工凉皮儿，这三样我觉得简直就是人间美味。让我最回味无穷的是她蒸的手工凉皮儿，每次我都狼吞虎咽的下了肚，我每次吃完凉皮儿，脸上都会露出满足的表情。

除了给我做好吃的东西，还会每次把我带到镇上，给我去买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但这就是姑姑这个平凡的女人，对我最好的爱。现如今我长大了，回忆起这一幕，心里被暖暖的幸福包裹着。

  我在家住的每一天晚上，她都会帮我清洗渺小的身躯，全神贯注的帮我洗搓身子。每次在她的洗搓之下，我的面孔显得洁白可爱。回忆起这些，除了心里依然被幸福包裹着之外，脸上也呈现了一丝丝羞涩的表情。

  我在她家，她对我都以如此。她来我家更是对我宠爱有加。而我家就是我姑的娘家，她每次骑着他那精致小摩托，行驶二十多里路来到我家，说起那个小摩托，真是一个有价值的物品，在她去赶往不同的地方唱秦腔，那个小摩托就是她的代步工具，足足陪伴了我二姑十年的光阴。

  言归正传，骑二十里路，大老远来的她，每次都给我带她当地的手工辣条，还有一些小食品。每次临回家的时候，还要掏出她那破旧的钱包，用她那粗糙的手掌，取出五块或者十块的钱。给我和我的姐姐，有时候我们不要，她就会硬塞到我和姐姐的上衣口袋里，我的心里依旧被幸福所包裹着。

现如今我长大了，因奶奶的去世，二姑都是每逢节日，或者春节才会来到我家。可她每次来的时候，依然会带着手工辣条，还有一些小食品。或许在这个平凡的女人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小孩子。也或许在她眼里这些始终是我最爱吃的东西。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为什么会被我们所有的亲戚都称为女中豪杰呢？因为这个被称为女中豪杰的平凡女人，内心有太多的不易与心酸。

我的姑姑有两个孩子，也是一男一女。他们分别是我的表哥和表姐，表姐已经出嫁，表哥也已经结婚。这么多年家里的开支基本都是我二姑日夜奔波，出去唱戏，就是如果谁家死了人，人在下葬之前，都会请人唱戏来送别。我二姑不管相隔多远，都会接下这个事情去给人家唱戏，得到的钱来维持生活。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我二姑从未停止唱戏。有时候都觉得她是一位男人，只不过这位男人有一副女人的皮囊。

这一唱就是大半辈子，年末中年的她五十多岁的年纪，如今早也成为一位奶奶，可她从未停止唱戏，因为唱戏是她这一生存与谋生的手段。

  现如今我已经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我姑姑，这个平凡的女人，早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美丽与动人的模样。已经无情的摧毁了她的美貌，但时光还是无法摧毁这个平凡女人骨子里女中豪杰的气质。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然而我记得有一次，我和我的表哥在一起喝酒，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经，他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以后有啥事一定要跟哥哥说，这是你二姑给哥说的，说句心里话，你二姑对你都比对我都要好。

  随着这一句话的话音落下，我的心里瞬间麻木。

眼角里渗出一点点泪水，我急忙用手揉揉眼睛，不让我表哥发现。

      2021年

      8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