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人生来是没有怀凝的,有的只是快乐或者悲伤,在懵懂中学得一些所谓的人生道理,便在生活中照搬过活。但生活是如此的丰富,哪里是这些人生道理可以解释的,尴尬自不可免,即使被人耻笑也是常有的事。看着别人一脸的讥讽,内心的羞辱感自然是跌宕起伏,有时便会做出令人诧异之事,从而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羞辱。
处于羞辱状态的人最初总是先从怀疑周围的世界开始自己的思考,这几乎是一个通常的选择。只是如果就此止步,而且,不仅仅只是怀疑,而是怀疑中渗透了敌意,并以相应的行为来来应答这个世界,这样深深的失意感定然会笼罩着你,因为世界不会因你而改变。以往的镇静不再,从前的自信倒坍,怀疑情愫在内心疯长蔓延,你就会自己把自己抛到痛苦的深渊之中。
屈子就是这样。屈子行吟无疑是由羞辱的痛楚而产生怀疑,但这个怀疑却只是停留在对这个人世的愤懑与无奈上,除了吟诵自己的高洁,就是感叹生存环境的恶劣,很少有对自身进行反省。看看《天问》那百余个问号,可有一个是问自身的么?自身既无问题,这个世界又是如此的肮脏,为什么还要这样苟且呢?所以,屈子投江了。这是一种解脱,却只是悲剧式的解脱。历史上这样的悲剧不只屈子一人。
其实,存在即合理。我们可以怀疑存在的非人状态,甚至指责存在的非人状态,这些都没有错。但要明白的是,世界不会因我们的怀疑指责而变化,它一如既往的无懒般的存在着。它的无赖并非始于今天,只是今天你才看到了它无赖的一面而已。为什么不调整自己呢?为什么要执着梦中的幻觉呢?为什么要为昨日的无知而付出生的代价呢?我们希望世界充满爱,但我们决不会因为发现世界的冷酷而放弃生的灿烂。生活会告诉我们很多,但不管我们遇到什么,我们有理由让生命之花开的绚丽多彩,而不是让它呈现凋零的凄美。
这就要审视自己。重新认识自己,定位自己,不必过于膨胀,不必过于自卑,即如米粒之珠,也要发出不卑不亢的光来,即如太阳之尊,也要明白总有日落西山的时候。一个人把自己看得过大,世界就越小,心灵的自由空间就越小,心就越累。何不放手,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孔子就是这样。劝国君以国事为重,勿沉湎女色,国君不听;以辞职相胁,国君不顾,乐得你走人。孔子不痛苦么?本想到别处去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但没想到弄出了一个周游列国。他奔走的得到了什么呢?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惶惶乎类若丧家之犬”。没有伤心失望怀疑么?只要是人大慨都能明白他的深深的无奈吧。但他没有陷于痛楚之中,而是由怀疑世界转向审视自身,由审视自身而清晰地认识自己的所为,由清晰的认识而产生镇静,由镇静而作出新的选择,所以才有了聚天下英才而教之的胸怀;才有了那份谈天下风云而自成一家的从容与潇洒;才成就了古往今来教育家第一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个收获足以让人羡慕了,其实,只要努力,你也可以做到呢?
怀疑是成熟的起点,没有怀疑你永远是在童蒙之中。但只有怀疑没有理智的审视,却只会把你抛向痛苦的深渊。屈子就是这样,但孔子却不是。你呢?
(旧文偶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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