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

2liio2liio 著

当我再次准备将饱含情绪又总让人困倦文字敲击在键盘上的时候，我犹豫不决。几分钟后，我决定延续着这种情绪记录下去。

空调咧嘴讪笑着，吐出的冷气混合着我的影子，微微躁动着。桌上的杂乱相比多年前增加了不少，大抵是我因为我的懒惰。我看着汽水用尽全力后的疲态，看着那些为数不多的想要继续游上岸边的气泡，回想着属于我的挣扎与不安。

我将最近的过往在脑中整理，不断跳跃着阅读那些支离破碎。那些即使努力拼凑却被动肢解的回忆，在我触碰她们时仿佛使出全身的力气，抗拒着我的到来。我想倾听她们的烦恼，她们闭口不答。

窗外没有皎白的月光。肃静的黑夜里躲藏着寥寥蓝光，像怕生的孩童，用诧异与排斥的目光俯瞰着几万公里之下的我。楼下缓缓闪耀的灯光不自量力的挤入夜里，仿佛从悬崖飘落谷中的枯叶。我继续犹豫着，仿佛期待我的果决能让我也融进黑夜。

敲击键盘发出的声响让我很快感到平静。这一刻的我只为了我而矫情。

我放弃描述那些灿烂的过往亦或是乏味的生活，而将一切行为交给情绪。光怪陆离的情绪像云朵一般莫测，雷鸣、暴雨、风雪交加。我独自在浓烈的夜里充当着自己的猎人，奋力地捕捉着不安分的它们，生怕它们失控坠落。我掷出的捕猎网，一口气装下了它们，随着我的拉扯，混沌似的搅拌在了一起。

仿佛寻觅到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宝藏，我寻摸着揭开网，却感受到里面肆意跳动的满是心惊胆战。

随即，寂静的迸裂。

寡淡的文字求饶着，放弃了描述。洗过之后湿润的头发，仿佛替我哀怨着，滴落了凝聚而来的水珠。我抬头冲着那张嘴回敬了同样的讪笑，和他一同嘲弄着我的愚蠢。那些迸裂开来如烟花版灿烂又快速坠落的情绪的肢体，四散而去。只剩我在冷冷的光芒前犹豫。

脑中一度空空如也，提不起半分挣扎的欲望。前人的经验往往告诉我，岁月奔走，人抚平了棱角，凡事只剩平静。我独自咽下苦涩与不甘，对这样的结果报以无奈的笑容。或许我应该接受，这样的心安理得。但我依旧渴望挣扎，即使是在这样的结果下。

我依旧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