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有才,她也很任性。
加零和我并非是同一个专业的同学。我们的相识来源于一次占柜。独自一人从遥远的南方小城到粗犷的北方城市,来源于内心的偏执,爱雪爱自由更爱北方人的豪迈。然后,刚到校园就发现了北方人的不友好。大厅里的我的柜子里,已经放满了杂物,还有一把小锁头。我求助于宿管阿姨,我去和她理论,她嬉皮笑脸,让我放另一个小的柜子。她开始询问我哪里人,怎么来的,和我套近乎,当时在想,这个女孩真圆滑。就这样,我们相互记住了。
再后来,时不时的窜寝,让我们彼此越来越熟络。她喜欢暴走漫画,硬板纸做的暴漫的脸谱,搞笑又有才。她喜欢弹吉他,虽然唱的很一般,却依然表演给我看,自然我给她大大的赞。她喜欢自编自导,去寻找她的演员,描绘心中所想。
我很钦佩她,却怎么也琢磨不透她。她大一只有翻盖手机,30M的流量,非智能的按键版。她说她除了游戏什么有不干,自然用不到触屏手机。我以为她没钱买,然而事实不是,她出生在也算是书香门第,自小在姥姥姥爷身边长大,姥爷是哈工大的,姥姥是文工团。多优越的环境。她似乎看透了应试教育,又似乎不满于家人安排的专业。她时常抱怨说:"啥单片机,以我的脑子咋学的会。"事实上呢,总是逃课,在寝室睡一天,实在迫不得已了,才口中嚷嚷着这变态老师,不去还不行了。后来,她从大一的第一瞬间到了倒数第一。可能,她以这种方式表达心中不满。大概花谢了,心会哭泣吧。
那以后,我发现她的双面性,也渐渐对她的家庭有了了解,是在去了她家,慢慢询问了她的成长历程。沈阳的老公房,很破旧,城中村的感觉。姥姥姥爷精神很好,也很热情。她的小屋,谈不是精致,装饰的却也很好。一张儿时的照片,自信爽朗。她和我说,这是在南宁,她怀念小时候在南宁时的点滴,说那时很舒服。她喜欢吃柳州的螺蛳粉,这不,又拉上我,去故宫最深处不起眼的小巷吃螺蛳粉。"老板,能给我们加点汤嘛!"加零又舔着脸端着碗到锅前加汤。就这样来来回回五六次。常常一下午在那。我禁不止问他,你妈妈呢?不和你住一起吗?她呀,她有自己的生活,她是工程师,都在港口,船上,哪里管得了我这么多。从那时起,我觉得这母女俩之间的关系并非那么好,或许有什么误会。她很会逗乐,却在很多深夜向我倒苦水。我看到她的自卑,她得痛苦。她甚至在本子上记录自己不想活。我有点瘆得慌,却不知如何劝她。
实习,她去了南方,坐标深圳。我猜测,和她前男友有关,在者她说过觉得在南方能找到儿时的感觉。她去了心心念念的暴走漫画,她认识了清华大学的博士生。我觉得她过得很开心,打心眼里祝福她。
毕业,重返深圳。她的朋友圈不怎么更新,发的大多是公司的产品,偶尔聊天,听她说要继续深造,身边都多是教授级别的人物。我觉得她的人生越来越精彩。
前些天,她妈妈微信上找我,说想小疆,联系不上她。我很着急,帮阿姨问情况。发圈求助,联系她曾经的室友,朋友。她说,前段时间,她退了班级群,退了宿舍群,辞了工作,谁也联系不上她。我担心她出事,和阿姨说如果实在联系不上公司,您就去趟深圳。我们都担心她出事。她的舍友说前几周在支付宝说过话,说一个男生尾随她,她焦急地说,快,快报警。我二话没说,拨通求助电话。
幸好,没事。11.4号下午,阿姨一早的车去了深圳,她窝在自己的房子里。还好,我舒了口气。11月7号,她在QQ上责备我,说我是键盘侠,不分青红皂白,任由她妈妈白布当先锋,语气中,以后再也不是她的朋友。我回她:我只是做了一个同学该做的,我只希望你没事。
但愿她能解开心结,但愿母女间的亲情能够相互理解。这时就算作为外人,我也会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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