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半雨后的北京
昨天半夜被暴雨吵醒，然后被滴滴司机的电话喊醒，正梦见有人说要请我吃饭，于是看到了清晨四点半的北京。听说北京的孩子，冬天天还没亮就要出发，因为名校不在家门口。
因为暴雨，我的前序航班备降郑州，我到机场的时候飞机还没起飞。要回家，箱子里只放了一条裙子，一瓶隐形眼镜护理液。哦，还有几颗大白兔奶糖，哄老妈的。
在机场吃完早饭，从包里掏出电子书，红楼梦看到第八十八回《博庭欢宝玉赞孤儿，正家法贾珍鞭悍仆》。不知道看了几个月了，平时也就是午休前看上一回两回。这是第三遍看红楼梦，有些情节还记得，有些忘了，仅此而已，谈不上什么感想点评。会再看这一遍，是有人送了我一本珍藏的红楼梦译本，我想那就先温习一遍原文再读吧。前两天遇到此人，问我书读到何处，没想到人家还惦记此事，我只好说中文版尚未读完。我会读完的。
上一次费这么大劲儿读大部头，是几年前读林语堂的《京华烟云》，一口气读了两遍。第二遍逐字逐句细读，读了一半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开始动笔写书评，写林语堂。在台北阳明山初识林语堂，颇觉心动，回来就买了《京华烟云》，用英文将京腔京韵描绘的栩栩如生，让人怎能不佩服。也无愧他自诩“两脚跨中西文化，一心作宇宙文章”了。读后仍意犹未尽，那个送我英文版红楼梦的人还曾送我《苏东坡传》，可是读了开头几篇就搁置了，那还是2015年秋，初到厦门的时候。现在要读大部头需要坚持，读英文版的大部头更需要勇气，希望我们都会有勇气坚持。
说到读书，我第一本读的小说是《红岩》。童心单纯，被革命烈士的气概感动得一塌糊涂，这就是我的第一次偶像崇拜吧，至今记得江姐那句“竹签是竹子做的，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炼成的”。后来开始读传记，读到《陈景润传》，陈景润成了我的偶像，中科院成了我心目中的圣地，直至今日。只是时间长了，有些情怀也会淡忘，数月前在厦大看了话剧《哥德巴赫猜想》，少时的梦想溢满心间，早已泪流满面。“我不知道在30岁的时候，怎样一部话剧才能让你泪流满面？陈景润振臂高呼'我要去中科院了！'我泣不成声，仿佛瞬间触碰到陈景润在这校园里埋头苦读的时光，又瞬间记起自己将中科院视为圣地并为之奋斗的青春。未曾想，当年一念之间的转身，我们却在厦大遇见。在这解放初期建成的教学楼里，在这即将结束课程学习开始论文研究之际，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我当夜发在朋友圈的。
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都读些什么书。前两天听同事聊天，在抱怨不满10岁的儿子只知道看没有意义的小人书，说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看《经济学原理》了，不禁后脊发凉。看《经济学原理》的孩子，想想总觉得有些可怕，不知为何。我想，孩子总该读孩子读的书吧，读那些美好的纯真的故事。不久前读了《小王子》，里面一个个小故事，读后总觉得人性本善，心中淡淡的暖意。
清晨五点多的休息室里，很多人在睡觉。两把沙发正对着拼在一起，靠背和把手正好围成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看到睡着的人们身上都盖着毯子，服务员安静地来回照看，感觉正是书里那淡淡的暖意。
前往西宁、舟山、厦门、珠海的飞机都登机了，我的飞机呢？又下雨了……机场广播说“您乘坐的飞机，均，不能按时起飞。”继续看红楼梦。
上午七点雨中的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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