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着这片二十多年来从满是青苔的石板路红墙坊变成高楼大厦,变得车水马龙的土地 一个穿着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女孩总是出现在这儿,出现在不被所有人看到的我的视线里,这是一段看在眼里却永远无法到达的距离
这是一条泥泞且有着许多青苔的雨巷。
一块又一块相互交织的瓦砾好似她的秀发,水泥和在它里面躲躲藏藏的红墙恰似她的霓裳。就这样一个挨着一个,不高不矮,像极了一群笑靥如花的姐妹。那由许许多多鹅卵石和满是沥青的台阶组成的巷在她眼里,就像一个和别人嬉戏打闹的孩子一样,童真,可爱。她们笑着,因为每天都能看到这个会带给她们快乐的孩子,她们哭着,因为时间将他们分开,有的只是无限的接近,却永远不会相交。几百米外的高楼笑她们土里土气,不懂这世上的美,看不见远处的风景,听不见远方的声音。她们却不为所动,她们知道,这里有着许多难以忘却的记忆,走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每一片瓦聆听者人们的心声,每一块石头记录了情感的厚重,无论是那撑着油纸伞的少女,还是靠着泥墙边的男孩。都是时间,都是记忆,都是故事,都是唯一。
----名为瓦房和石板路的他们。
没有火车再经过的铁轨,没有公交再停留的车站,没有人山人海的闹市,没有惊悚刺激的娱乐设施,只有泛黄的灯,破旧的门,稀少的人,以及在门口小憩的老人脸上肆虐的皱纹。这是一颗寂寞的灵魂,这是无法改变的永恒,这是不为人知的裂痕,这是写下这故事的人。
---花语---
无论是季节怎样的交替,这长长的巷都长满了轻盈有丝质感,散发着淡淡的迷人香气的冰岛虞美人,空中飞舞的花瓣是入口的门票,恬淡的芬芳是指引你的方向,一片承载不了雨滴重量的花瓣哭唧唧的划过女孩的嘴唇,抹上那淡淡的妆红。飘过她耳边的发梢,惬意的依靠在坐在门边的老太太身上。就像一场容易受伤的梦,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不知名的远方带来微弱的光透过那若隐若现的云,落在她的身前,那是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地方,有蔚蓝的天空,有白色的雪山,有金色的草地,有一个向她招手的他,身旁的花草像是为了迎接她的样子,在她面前跳起了舞,就像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稚嫩的生命一般。女孩挪动着那双穿着白色绣花鞋的双脚,脚下的光和两边的虞美人纷纷为她铺平了道路。她黯淡的瞳孔逐渐透出了光,额头前卷卷的刘海也开始躁动了起来,白皙的肌肤和连衣裙交相辉映,脸上泛起的红晕想要盖住她的淡妆,被眼线笔涂过的眉间也不甘示弱。所有的事物都指着那片土地。她的步伐逐渐变大,变得小跑,变得奔跑,那里越来越近了。
“ 回来!”一个声音充满愤怒的高叫着。
女孩并没有把它当一回事,因为还有一点,还有几步,就可以牵住男孩的手,就可以去到满是花草的彼岸。他的手从未放下,她的手逐渐伸出。虞美人飞舞的更加剧烈,温柔的阳光变得逐渐刺眼,彼方各种各样的声音愈来愈大,他微笑着。那边道路的花草更加迷人的舞动着。她已听不清身旁的声音。还有一点,一点,马上就要够到了。
突然一双满是褶皱老茧,看得到许多青筋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像是拼劲了浑身的力气,把她狠狠拉到她的身边,用双手拍打了一下她的脸颊。天空仍旧蔚蓝,雪山仍旧泛白,草地仍旧金黄,只看见仿佛因为这一刻静止的空气流动了起来,阳光变得不再刺眼,声音变得不再撩人,马上就要碰到她的手也慢慢的收了回去,跳舞的花草也像失去了顾客的马戏团一样,变得懒撒,无力。他的笑容也逐渐收了回去 ,只有两边的虞美人依然的在飞舞着。
“回来!”一个明亮且尖锐的声音传到了她大脑的每一个角落,眼前那无比美好的世界逐渐变得耀眼,变得亮眼,变得让人无法睁开眼睛,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声音仿佛时时刻刻在敲打着她的身体。所有她刚才看到的画面在她眼里以电波般的速度消逝着,世界在她的眼前以极快的速度倒放着,变得模糊,变得不再美丽,变得遥不可及。最终坍缩在那双小小的眼睛里。
噔噔。一阵剧烈的痛感瞬间席卷她的全身,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努力的想要找出痛感的来源,才发现那是她的心跳声,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疼的如此厉害,却不知这是她的心为她做出的挣扎。 她看见她的双手被一双苍老的手紧紧地握着,久久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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