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呢?不管我是谁,此时此刻,我就是我自己的朋友。我是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女人,因为,我在听我自个儿胡言乱语。
外面又下雨了,昨夜滴答了整整一夜。好像从昨天傍晚开始就下了,且是稀里哗啦的,娃和我自然是出不了门的。还好,娃有福气,天快黑的时候,居然停了那么一小会儿。我和娃,赶紧下楼,赶紧推车,赶紧出去逛了一小圈儿。
下吧,尽情地下吧。娃小睡,我则立于窗前,聆听雨声。
一边是催眠乐曲,一边是淅沥雨声,好美妙,也好惬意。不过,在室内是感受不到雨的丝丝呢喃声的, 听到的乐曲倒是很温馨、很柔美。轻缓的旋律,安静而不忧伤。瞧,刚刚播放完毕一首《两只老虎》,叫声“小爱同学”之后,它便就帮我换了一首。看娃、听曲、窥雨、码字,欢心而舒坦。
哇,一曲纯音乐《高山流水》来了。没有歌词,仅有音符的跳动。无论是大提琴,还是小提琴,抑或是其他乐器的播放,我都喜欢。
这样的雨天,最应该和书本厮守。躺在沙发上或娃的身边,随便翻看,任意浏览,或倚靠在一张椅子上,看一部电影,了解一部电视剧的剧情……哎呀,我是不是依然的贪恋红尘,且于红尘里唯我独尊、任性妄为呀?嘻嘻,这是哪里的话呀!这仅仅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无所谓的啦,贪恋就贪恋吧,唯我就唯我吧,只要于心里存放一份想象的美好,不去招惹红尘就是了。
床头,一直放着娃的玩具大鹅。刚刚,我关了它屁股处的开关。我怕它时不时地自我欢唱、摇摆起来,影响了我遐想是小事,吵醒了娃的“每日一梦”,那可就是大事了。娃每天能在这个时候安静地入睡,我无比开心。面对着大鹅,我悄悄地对它说:“歇会儿吧,你也用镜子照照脸儿,只顾蹦跶,也不问汗水流淌不止……”
我码了几个字,也看一下镜子。就像曾经看身边熟睡的先生那般,只要他的呼噜声继续着就行了。抬眼看不看我,也不必问我在干嘛。我总是夜间码字,他也习以为常了。朋友说,我有些执着,不,那是自恋。喜欢文字的人可能都是自恋的。我明明知道,这个红尘里,很少有人再去费时费力地阅读了,可我还在不停地书写,实在是无聊透顶的了。
无聊透顶就无聊透顶吧。我这个年纪的人是不应该这般模样的,然而,改不了了。这是毛病,严重的毛病。即使老了,我恐怕也改不了这个毛病的。
我真的老了吗?有点,但还不完全老去。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很老了,电视剧里和现实生活中一样,都叫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为老人了。可我认为,我还不是那种很老很老的女人,灰头土脸一样的老女人。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的心很年轻很年轻似的,就跟我身边的娃一样:啥都好奇着!
娃特别喜欢照镜子,一哭一闹,镜子一照,立马就笑了。我不常照镜子的,镜子里的脸是不忍心去看的。哈哈,只是这样熟悉的脸看够了,少看一些,心里便爽。这或许也能叫作偷着活吧!某人说,难得糊涂!也许,我是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出自己的面孔是啥模样儿的,照不照都是那样。即使红光满面或者是满目沧桑了,又能咋样呢?不照,不是胆小,而是不想给自己陡增烦恼。
先生于电话里告诉我说,家里的那把干花生虫子了,被他扔了。一把干花,来自网络。秋菊居多,掺杂了一些腊梅和夏荷。花已经放在电视柜上一年之久了,网购回来的时候,是艳丽的,是惹眼的,是有香气的。深嗅一下,扑鼻而来。只因是精心挑选的,看上去一点儿都不俗。不过,先生于电话里那种嫌弃的语调,形容它的种种词汇却是特别的俗气。我说你早不嫌弃的呢?那会儿却还说什么,虽是干花,却暗香浮动。时过境迁了,咋就变得俗不可耐了?说过了俗,还来一句更俗。也许是美到极处了吧,生了虫,变了形状。这难道不是大俗吗?我反讥先生,他便无语了。
窗外的雨停了没有,一会儿去瞅瞅。娃还在沉睡,我的小文已经于清如月光的流淌声中完成了。
我是谁呢?我就是我,一个不敢照镜子的女人。【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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