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谁想到睡不着。
三月,终于脱下了一整冬的“囊“,晴朗的天空加上缓和微微的风,让人感到特别的清爽,于是我踏上了回芜湖的车程。虽然大巴上零碎的行李散落了一地,可阳光早就将车厢照的透亮,没有犄角旮旯这一说,也可想这三十人的大巴赶上一个好天,是有多闷热。司机的服务还是很体贴和关心的,宁愿要他丢掉性命他也不能浪费了大巴的空调费,而年久失修的空调在大巴后座嗡嗡作响,碰巧我就在这车厢的后半截。
从上海出发,在车上已经坐了五个小时了。干坐,就连去服务区解决个人问题也是按秒算的,司机的催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他顺带事先约好散客,迟到了可是不好,微薄的工资再加点姿色,谁人不去干呢?在我转变了几十种坐法正在琢磨待会怎么放好屁股的时候,车门打开了,一阵香水味顿时充斥了车厢,那一瞬间突然觉得浓香水味居然是那么好闻。
我在车厢都后排往前望,望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上身一件米紫色大衣,内衬黑色的v领衫,状貌不俗,不难看出五厘米的内增高让她的腿变得更是修长。司机对她很是客气,当然前排的乘客也是,纷纷拉开行李让她走过。她的墨镜没有摘下来,径直的走到我旁边的一个空位,坐倒顺势翘起了腿,涂油红指甲油的手指娴熟的划开了一部苹果六手机,那香水的气味就好像随她的手势来了一个上扬,冲到我的鼻子了。
她好像在发着短信,我眼角在下意识看她的几眼里她好像都在干这件事——和某个人聊天。这烦躁的归程中拿起手机和朋友聊天消磨时间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她让我感觉不一样。从我第一眼,她像是在深思熟虑略带删减修改发短信到第六眼的思如泉涌,双手并用不停的敲打屏幕来看,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一样,是一定遇到了什么事一样。突然,那双纤细的手将手机往包里一扔,然后两手交叉,身体倚着窗子。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眼睛闭了起来睡觉休息,因为她到现在为止,墨镜还是没有摘下来。空调嗡嗡还是一直响,我换了个坐姿,尽可能让屁股多休息一会。
这个坐姿还是挺舒服的,迷迷糊糊的有点困意。那个女人的手机响了,她没有接,我也没多想,她可能是睡着了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手机响了十来回,她都没有接,我转了过来,发现她并没有睡觉,而是抓着手机,只是看着屏幕,不知道是直愣愣的还是怎样的,期间我也没有数响了多少次,大致是第二十次,她终于接了电话。
”喂。“
”嗯。”
“我知道了。”
已经没有第四句了,对方好像挂了电话。
这个女人一开始很是平静,平静了一分钟左右,就看见墨镜里流出了水花,顺着脸颊毫无遮拦的往下淌,她哭了,不敢哭出声,用手捂着嘴和鼻子,所以哭厥的很厉害,整个人都处于控制不住的状态,肩膀一直耸着,不时的抖动。终于,她把墨镜摘了下来,对着窗户照了照。阳光明媚,我在这头都看见了她红肿的两个眼睛,左眼比右眼还要大一点,估计是晚上睡觉顺左,然后哭了一夜吧。她两只手把脸捂住,身体蜷缩在一起,还在哭,不停的哭,可是毕竟素不相识,让她哭出来吧。
我侧了个身,大致梳理了一下脑海里的想法,无非就是她很爱很爱的男朋友,她很爱很爱他,结果却不是她预想的结果罢了。相比这双眼睛所付出,还是戴上墨镜,用个黑俅俅的“囊”保护起来比较好。内心的挣扎跟呼喊虽然都是一时的兴起,慢慢的会淡忘,但是,有的东西却是不会忘,就比如他带给你的感觉。
这是一个人在想另一个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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