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请了病假,我有点担心出什么事情,不过询问陆笛之后,陆笛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低烧而已,我也没再多问。但我开始担忧,如果下一个受害者是陆琴或者陆笛……我决定在下一个死者出现之前,一定要查到肖琛杀人的证据,陈警官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无辜的人,但肖琛绝对不是无辜的人!
为了增加和肖琛的接触,本来对课后社团没兴趣的我加入了肖琛的美术社团。
美术社团的教师在学校的艺术楼里,大概是因为是高中,对艺术方面不太重视,艺术楼很长时间都没有翻修的样子,褪色的墙皮,生锈的护栏, 满墙的的爬山虎,从外面看感觉完全和气派的校园格格不入,在这里呆时间长了真心不会心理变态么?不过话说回来,学声乐的和话剧社曲艺社都在礼堂上课,器乐队在礼堂后台上课,舞蹈和健美操在体操房,难道艺术楼里只有美术教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努力说服自己楼梯不会塌掉登上二楼,在第一个教室里就看到了肖琛。我故意来早了十分钟,教室里还没有学生。
肖琛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灿烂笑容:“肖易你是来学画画的么?”
“当然了。”我迅速扫了一眼教室,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那你至少带画具来吧?本子和录音笔是想闹哪样?” 他指了指我鼓囊囊的校服口袋,继续灿烂地笑。
我下意识捂住口袋 ,冒出一身冷汗。如果他能从轮廓辨认我口袋里的东西,那就说明他对这类东西的熟知程度非同一般。我一瞬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他又开口道:“既然都怀疑我了,以你的性子,自然会带基本的记录工具来审问我吧。不过,随便你。“
我没再说话, 在画室里转了一圈。画室很大,还有两个门能通向其他房间。墙上挂了很多肖琛的作品,也有学生的作品,不知是不是教高中生的原因,墙上的作品都是一些基础的石膏素描和景物水粉,没有我想象中的油画大型作品,也许是肖琛这人生性低调也说不定。
“你逛够了么肖侦探?一会学生们来了,你再不收敛,小心我把你们一把火烧死在这里哦~”肖琛一边给一个人体半身像调光,一边冲我说,说完他看我愣在原地,幼稚地笑起来:“行啦,吓你的。这里的学生不光是F班的,所以这里很安全。不过,再怎么敷衍你也装装样子吧,去我工作室拿一套画具吧,算我送你的了,学费也不收你的了,反正你也不是来学画画的。“
我白了他一眼,推门走进了工作室,一股颜料和木头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稍微适应了一下,确定气味对眼睛没有刺激,走进屋子,工作间不大,墙上摆满架子,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了很多画具,有各种型号的排笔,水粉,画板,调色板等东西,大多都是未开封的,连画板也都是封着塑料膜的。
基于来打酱油的心虚感,我没去动那些新的东西,从肖琛的桌子旁拎了一块看起来很旧的板子,又随便找了两支铅笔,趁学生们陆陆续续进来,我偷偷混了进去。
坐下之后观察了一下周围,好像不光是没有F班的学生,根本高一的就都没有!我才想起来这个美术班是用来指导 艺术特长生冲刺高考的,自然都是高二高三的,不过这样也好,有认识的人在反而不容易调查。
我默默地托着画板坐在最后一排,无聊地开始跟着一起涂鸦,忽然前排女生画板上的“高二F班”吸引了我,我小声地喊了她:“同学,可以打扰一下吗?”
她没回头,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要铅笔刀还是要橡皮?”
看来被当成借东西的了啊,我只好继续解释:“不是,我是有事问你。”
“那下课的时候吧好吗?我起稿很慢的,怕画不完了。”她依然没回头。
我有点着急,想了想,不确定地试着说:“放学请你喝奶茶好不好?”
她总算回过头来:“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可以么?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就请你。”我心里真是感谢吃货这种生物。
她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谢谢,这是预付款,”我递给她一袋M&Ms“你去年十年级的时候,也是在F班么?”
她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撕开M豆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是啊,怎么了。”
“是这样,"我急忙解释”我现在也是在十年级F班的,就是想问一些去年发生的事。“说完给她看了一眼我的校园卡,像出示警证一样。
见她点头,我又接着问:“去年受害者有多少名?都是谁?”
“有一名死者,是我们化学老师,另外还有一个同学擦玻璃划伤了胳膊缝了十多针,还有几个包车上下学的同学差点出了车祸。”
“差点?”
“嗯,当时司机有点疲劳,撞到马路牙子上去了,还好都只是轻微擦伤。”
我低头稍微思考了一下:“那老师的死因是?”
“烧死的。”果然也是。
老师的死法都是烧死,而学生们出的意外方式都不一样,在我看来,学生们的事故更像是意外,只是在基于班级传说,人们就自然而然地和老师的死亡联系起来。其实老师的死是必然,那个图书馆的大妈说的是真的。学生的事故其实没有任何线索可寻,如果陈警官被学生的事件所误导,那必然混淆了案子的主线。
肖琛朝我这边微笑了一下,我缩回座位,把得到的信息记录在笔记本上,然后继续敷衍地涂涂画画。肖琛走了过来,绕到我身后凝视了一阵我的画,弯下腰在我耳边开口道:“你有美术功底啊?”
我耸了耸肩:“没有,喜欢随便画点什么而已,像你这种填鸭的地方,我从来没去过。”
他嗤笑了一声:“我看得出来你没有,随便问问而已。”靠,我差点戳折了笔尖。忽然他抽走了我手里的画板,端详了一会,有点惊讶地问我:“你怎么拿了这个旧板子?这是我上高中的时候用的了,新的不用么?”
我心里本来就有点不是滋味,伸手又把板子抢了回来,说:“反正又不是来学画画的。”
肖易拍拍我的头:“好好好,不管你。”然后笑着走到前面去了。
我把视线收回画板上,发现画板在刚才抢回来的时候拿反了,刚才没注意的几个字印在画板右下角,虽然字迹有些模糊但还是依稀能辨认:晨星中学 -高三7班-肖琛……肖琛他中学不是在桂关上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下课铃响起了,那个坐我前面的同学好像有什么急事走掉了,奶茶什么的完全忘了的样子。我抱着画板跑到肖琛面前:“你不是桂关的学生?”
肖琛一脸莫名奇妙:“谁告诉你我是桂关毕业的?”见我不说话,他又说:“你看到了我办公室里的合影?”我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一脸哭笑不得:“观察力不错,不过你也可以觉得我这个是伪造的啊。”我也有点尴尬。肖琛把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你们班是不是有一个叫陆笛的?”我回过神来点点头。
“陆笛怎么了?”
“他美术作业我看过,画的不错,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美术小组。”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给我来这么个任务?
突然,外面再次传来了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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