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着背,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仿佛稍微一个不注意,就要扑倒在地上。眼睛望向你,白茫茫一片,人认不出,更不要说凭着声音认人了。
我们这一群离家的人,已经认不出了。
八十多岁的老人。
屋前有一个小小的水塘,池塘前种了些甘蔗,水里不知道漂浮着什么植物,一阵风吹来,带来一种说不出的臭味,不知是腐烂了的植物,还是水本身的臭气。
屋边种着些薯藤,老人说,等叶子长出来了,可以拿去卖。这个夏天实在是太热了,薯藤死了不少,又少卖了一部钱。不住的难过叹气,她还有一个得了癌症的儿子。
再看看屋子,门口堆着杂七杂八的塑料瓶,瓶子面上晾晒红辣椒,这个辣椒已经干了。老人说这个辣椒晒干,可以腌制成辣椒酱,可以当菜吃,不知多可味了。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说话的语气有些有气无力,但老人开心的撩了下头发,手扶着墙壁,满眼的满足,这个辣椒酱可以省去菜钱。
我想知道她是如何的生活。
一个炉子,垫着四五块红砖,连着火的部分,已经黑了。
一口锅,锅里装着些水。桌上有一盘菜,辣椒酱。
站在屋外,还有一阵一阵的风吹去热气,这屋子里,整个就是一个火炉,站个一秒,汗水哗啦啦的流。
我忍着热气的侵扰,仔仔细细的看着老人,头上包着头巾,脸像腊肉,满是沟壑纵横,这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八十岁的老人。
为着生计远离家乡。
还有一个害了病的孩子。
这一个小小的家,怎抵御了的风雨。
我心疼。
水塘连着一户人家,是老人的女儿。老死不相往来,好似是这条水塘挡去了探亲的路。屋后是大儿子家,那边充满着热闹,小孩子的笑声,大人时不时的争吵声。我想不通,为何老人这里这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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