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装孙子没用，那就装大爷。
1.
虽然最近西安一直保持在38摄氏度左右的温度，但是我们三个男生还是一直不停地在外面跑。看着别的男生可以蹭女友的太阳伞，我就很羡慕。特别是我们三个人中只有我一个单身狗（手动再见）。
不过，重点不是热成狗。
重点是，我们这种上门推销自家产品的家伙，就像过街老鼠一样，或者说就像丧家之犬一样。不管怎么比喻，总之都是被别人赶出来的。
在被赶出来很多次后，我们开始互相加油鼓劲，“我们不要脸！我们不要脸！我们不要脸！”。
喊完口号，继续硬着头皮推门进去介绍产品。
后来我们也怕了，一进门就发名片，然后马上澄清自己不是推销卖东西的，先不要赶我们出去。
这样自我介绍之后，各位老板就开始有了点耐心。后来，我们也遇见了一两位很热心肠的老板，很支持我们创业。
在决定开始厚着脸皮去挨家挨户邀请机构入驻之前，我们其实是打电话预约的。然后，各种花式被拒绝。
将心比心，谁特么接到推销电话不烦啊喂！
有一次因为对方态度很操蛋，我也直接火了，骂了回去，感觉超过瘾。
打电话预约看来没戏了，所以我们就顶着太阳出发了，充分体验了当面被拒绝打脸的感受。
2.
我之前的一个工作是一家软件公司的渠道经理，嗯…只是个很唬人的名头，就是个跑腿的。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一家创业公司，因为有各种孵化办公室。
后来，才明白是个什么狗屎。
很多计算机专业的同学可能了解这种公司。简单来说，这种公司就是假借招聘员工的名义，骗各种毕业生来他们公司交钱学软件开发。
他们基本有两种骗子手法。
一种是，参加各种三本院校的招聘会，假模假样地去招聘，因为他们知道好学校的毕业生压根儿看不上这种小破公司。而三本院校以下的毕业生高不成低不就的，很多都会投简历，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份真正的工作。
而招聘的条件就是“没有条件”，谁都可以投简历！但是还是要装逼问一些问题。
我当时一边收简历，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混蛋。
回到公司后，客服小姑娘会挨个给投简历的毕业生打电话，为了避免暴露他们根本没有筛选简历，打电话安排面试都是特意错开时间。
然后，面试官会假模假样地问一些相关问题，然后就会拼尽全力让毕业生在这里报班学习。
完全不懂？那更应该学啊，现在程序员多吃香多赚钱！没钱？公司替你担保贷款！还不起？等你学出来成了技术大牛，分分钟就暴富啦！
第二种就是，四五个客服小姑娘在各种招聘网站上疯狂找目标，疯狂打电话，疯狂邀请你来面试。这跟你有没有投他们公司完全没有关系。
我特么就是这样被骗进去的啊喂！
不过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骗我学软件开发什么的。
总之，不论是客服小姑娘，还是我们这几个出去跑招聘会的小伙子，说起来都很混蛋。
找工作都特么难死了，我们这群骗子还天天耽误人家毕业生时间，有的毕业生运气差还会被耽误更多。
现在想起来，那个傻逼经理给我们天天打气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尴尬。
那又怎样呢？
我没过几天就辞职跑路了，觉得很扯淡。
这个世界真复杂啊。
3.
没想到，半年以后，我也开始打电话骗人。
因为我们推销能力实在太弱逼，所以我们只能动歪脑筋。
那些机构不是讨厌我们么？
那行吧！我们就冒充家长去报班！
效果当然是很好啊，毕竟我们不再是推销产品的烦人精，我们变成了报班的金主啊！
叫爸爸！叫爸爸！叫爸爸！
期间由于太大意出了纰漏，被对方识破了，然后被质问，我心态就不好了。
耽误了人家时间和精力，实在过意不去，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妈的。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人家，毕竟理亏，索性就直接拉黑了对方。
嗯…今天我打了100多个电话，重复说了100多个同样的谎话。
今天，我有一个七岁的女儿。
明天，我可能就有一个八岁的儿子。
4.
这算不算，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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