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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加国的超市里看到过那种弹弓,一看就是生产线上出来的产品,美美的样子,让你不得不从里到外的赞叹,甚至是弹弓使用的弹丸,都是一粒粒毫无瑕疵可言的精钢打造而成的。我就始终提不起购买的欲望,最多也就是看看。
而肯用弹弓当名字的人,自然就能够吸引我这个自称玩家的注意,就是因为童年的那份记忆,弹弓这个字眼我就可以过目不忘。人这一辈子,又能够有几件事情是过目不忘的呢?那些书本上向老师化缘得来的知识,大部分已经随着这么多将近三十年的岁月,磨去了大半,所以每次过节的时候向老师们问候,我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老师就再问我一句,而我真的就无法接上下一句了吧。
弹弓是个妙人,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他家的店里,眼中发散出来的那种光彩,一看就是小时候非常淘气的样子,但是现在整体看上去,比我还光的脑袋,圆圆的面庞,脸是那种肥嘟嘟的,正好补足了脸部接近于球体的那个部分,但身材也就只能算的上是微微发福,是绝对不能称之为胖的,再结合上正式的洗衣店装修,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他站在里面,居然就显得那样的自然,没有任何的突兀,像极了一个老板。
我没有问他生意如何,但是柜台上方的一根和靠近进门左边墙上那上下两根晾衣杆上都挂满了用透明塑料袋包好的衣服,一个个小小的白色标签随着屋内的风扇自如的摇摆着,像在跳舞,却不整齐。“我出去抽根烟。”我就知道所有的男人都会用这样的一个借口到外边透一透,我有时候就会想,如果他们在那个时间里不出来透一透,会不会就窒息过去,无法挽救呢。我只是想一下而已,因为我自己是不抽烟的,所以也就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苦衷。
其实弹弓的话也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我看到一个女子在烫衣服,轻盈,但确实是忙碌着。不知不觉中,我就开始羡慕他,是的,羡慕是人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来的快,去的却不。
我从小就会自己做弹弓,需要的工具就只有老虎钳子和一把老旧的榔头。材料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最早是用那种形状呈Y字的柳树或者杨树枝,那个时候,如果能够找到一个比别人更正一些的树杈,就会收获自己满满的幸福感和别人痴痴的迷恋。就用小刀在Y的两个尖尖上刻一对槽,再去补鞋的大爷那里要一块银元大小的羊皮或者牛皮块边角料,大爷因为慈爱甚至会帮我们用他那把只有刀口铮亮的黑色剪刀剪成我们希望的大小和形状,再为我们在皮子的对应方位开好孔洞。最好的皮筋是向医院里认识的阿姨要来的输液管,那个粗细根本就不用剪裁,一边穿进皮子的孔里,一边裹在树杈用刀刻好的凹槽里,再用泡(pao一声)线或者奶奶纳鞋底的粗棉线绑结识,弹弓就做好了。也有用那种粗硬的铁丝做弹弓手柄的,那就需要一些臂力,把铁丝搞成一个自己喜欢的样子。这些弹弓的制作方法,在全国各地的小孩子手里,估计都是一样的,有一次和弹弓在他家喝多了聊起来,我讲上句,他就能接上下句,他说的那种使用自行车内胎做弹弓松紧带的方法我小时候也用过,为此我俩还干了半杯啤酒。
弹弓老婆炒的菜很好吃,从卤牛肉就能看出来她很会做,我就赞叹弹弓的幸福,弹弓也赞叹我的。
弹弓夫妇在他们干洗店的旁边大楼上买了一个单位,不大不小的一家三口住着,到点了就下楼上班,为附近的客人提供服务。一般都是客人自己上门,小店的一侧还专门放了6台投币的洗衣机和3台烘干机,客人也都是自己操作,有的人不愿意花烘干的钱,就直接从洗衣机里拿出半干的回家自己去晾晒。没事儿的时候夫妇两个都在店里,弹弓负责运作那台大型的洗衣机和烘干衣服,老板娘就负责熨烫,有事情的时候其实一个人在店里也是完全的能够掌控。
他们找了一家维护公司,定期会上门维护机器的,花一些钱,但贵在省心。
上次打电话,听弹弓说在他们广场不远的那家警察署派人过来与他谈长期合作的事情,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了。也许,又该去尝尝弹弓老婆的手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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