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晚上约阿秀散步,期间她问起我未来儿媳妇如何,这一问给了我滔滔不绝的机会。
我说很好呀!文静中透着一种怯生生,像刚进贾府的黛玉,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
很乖很纯朴,乖到什么程度呢?我说吃完饭别一下回房间,在阳台晒晒太阳,她说好!我说等会儿去校园走一走,看看樱花,她说好!我叫她别吃早上煮的龟苓膏,要吃的话,最好热一热,她说好!我问她我煮的菜好不好吃?她说好吃!
纯朴到什么样子呢?今年穿回来过年的衣服和去年穿的那套一模一样。
还非常粘人,从不单独呆着,我儿子在那儿她就跟在哪,我儿子起身,她跟着就起身。
总之看起来还像个孩子。
我一边说阿秀一边笑,把腰都笑弯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仿佛被触动了一下,一个念头冒出来,人世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也没有永远的愁与恨,何不趁着一年最吉利最喜庆的日子,试着寻找那一缕希望的光,当那线希望的光照亮心空时,心中掠过“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侠意。
第二天下午,阿秀约了两车9人去游览张九龄公园,从那里坐电瓶车上到张九龄纪念馆,登高望远,一时风光无限,只觉天地宽阔,烟波浩渺,顿时心境豁达。
几个同龄孩子见了面,同事朋友一个劲地称赞儿子他们这一对,什么郎才女貌,什么佳偶天成,又不免称赞了一番我这个未来的婆婆,说着有福气之类的话。
若不是她们提到婆婆,我还意识不到自己跟婆婆这一层关系。
突然觉得时光恍惚,流年似水,转眼那个母亲眼中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已经有了意中人,有了自己的事业并有了一点起色,不久将有自己的家庭,让人欣慰,又让人感慨。
自己不得不面临角色的转换,虽然对怎么做好婆婆这个角色,我一点不觉得有多难,无非做到四个字“以已推人”,而媳妇也好,女婿也好,只要做到这四个字,他们就是自己的女儿或儿子。
我想到了小说《飘》里的梅兰。
如果说思嘉丽有天使一样的美丽,那么梅兰就有天使一般的心灵。
梅兰的丈夫艾希利是一个军人,或许是本能使然,她对所有战败归来的士兵都给予了热情的招待,这引起了思嘉丽的不满,但梅兰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Every one is Ashely!
在梅兰眼中,这些士兵无疑有艾希利的影子,让她想起艾希利,而此时艾希利不知身在何处,她所做的一切不过盼望他的艾希利安全归来,或者至少在流亡的途中也能得到好心人的收留,有一顿饭吃,有一张床睡。
Every one is Ashely!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道出了这样一个道理——同理心。
换句话即爱屋及乌,用孟子的话就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记得在音乐学院的时候,前来应聘的学生年纪跟我儿子相仿,每次发通知时我都尽量考虑周全,尽量为他们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后来,一个被录取的硕士生跟我说,他去过不同的地方面试,没有哪个学校的联系人做到像我这样细心。
他说听我说话觉得特别亲切,给人一种安全感,也让人特别感动。
其实这就是和梅兰一样的同理心,因为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人生海海里诸事皆顺利,所遇皆良人,看到这些孩子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我同样怀有希望,希望我的孩子在求职中也能遇到一个好心人。
只要将心比心,在人与人的交往中,多点同理心,这世间会少很多纷争和烦恼。
因此,我一向不觉得处理婆媳关系有多难,无非就是一个同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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