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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和平【第一卷】

〔俄〕列夫・托尔斯泰

第一部

一

显得更激动了，同时从他嘴边出现的皱纹中露出某种出乎意外的粗鲁和令人讨厌的表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用手势表示他听从残酷的命运的安排。

六

他的冷冰冰的脸上每块肌肉都在神经质地颤动着；他那双不久前似乎生命之火已经熄灭的眼睛，现在闪现出一道道明亮的光芒。可以看出，他平时愈是显得毫无生气，在这几乎是病态的激动的时刻就愈是精神焕发。

但是他离家愈近，愈觉得这个更像黄昏和早晨的夜里无法入睡。沿着空荡荡的街道望去，可以看得更远。

十五

他的活总是只涉及他自己一个人；在别人谈论与他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时，他总是平静地保持沉默。他可以这样沉默几个钟头，不感到任何局促不安，也不使别人感到不自然。

二十二

玛丽亚公爵小姐带着悲伤和恐惧的表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种表情很少离开她，使得她的那张远非漂亮的和病态的脸变得更不漂亮了，她在摆满了各种小画像、堆满了笔记本和书的写字台旁坐下。

她像所有人一样，只要一照镜子，脸上马上就露出紧张而不自然的、难看的表情。

二十五

在即将远行和生活将发生改变的时刻，凡是对自己的行动进行沉思熟虑的人，都会有一种严肃的思绪。

她的大眼睛闪现出善良和羞怯的光芒。

第二部

二

轻松活泼的歌声给热尔科夫说话所用的无拘无束的快乐的腔调和多洛霍夫回答时的有意的冷淡增添了一种特殊的意味。

四

但是这些话听起来像是痛苦绝望的叫喊和求饶。

八

午后天气又放晴了，明亮的太阳悬挂在多瑙河和它周围阴暗的群山上空。

九

昏暗的有星星的夜晚过去后，明亮欢乐的早晨到来了。阳光下雪在融化，马儿快步奔跑着，不管是右边还是左边，都闪过各种不同的新的树林、田野和村庄。

二十一

风停了，乌云低垂在战场上空，它在地平线上与硝烟融成一片。

图中的那双善良和聪明的大眼睛带着同情和体恤注视着他。

第三部

二

在他的头脑里，只有时出乎意外地闪现出断断续续的想法和现实生活的印象。

六

如同二十年前难以相信一个待在她心脏下面的小生命到时候会哭、会吮吸奶头和会说话一样，现在她也难以相信这个小生命会成为坚强的、勇敢的男人，而根据这封信来看，还成为儿子们和一般人的楷模。

十二

一想到死，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一系列最遥远和最亲切的回忆。

夜里雾蒙蒙的，月光神秘地透过薄雾照射过来。

十九

他直视着拿破仑，想着伟大是多么的渺小，想着谁也弄不清其意义的生命是多么的渺小，想着活人当中谁也弄不清和解释不了其意义的死亡更是多么的渺小。

二十一

她抬起头，脸红了，看来竭力想遏制住急促的呼吸，两眼望着他，她内心的一种先前熄灭了的火焰又在她身上明亮地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