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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和平【第三卷】

〔俄〕列夫・托尔斯泰

第一部

一

每个人的生活有两个方面：个人的私生活和天然的、群体的生活，前一种生活的需要愈抽象，就愈自由；在后一种生活之中必然要遵循给他规定的规则。

人自觉地为自己生活，但是却充当达到历史的、全人类的目标的不自觉的工具，完成的行动是无法挽回的，他的行动与别的人同时发生的千百万个行为在一起，就会具有历史意义。

他们自以为他们的每一个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采取的，而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行动是不由自主产生的，与整个历史进程相联系，而且在无限长的时间之前已被决定了。

八

现在他感兴趣的只是眼前的、与过去无关的实际问题，以往的事与他分隔得愈开，他就愈贪婪地抓住眼前的事不放。仿佛过去他头顶上不断远去的无限的苍穹突然变成一个低矮的、固定的、压抑着他的拱顶，其中一切都是清清楚楚的，没有任何永恒和神秘之处。

十四

一片片青紫色的残云被曙光映得红红的，在风的驱赶下迅速地浮动。天愈来愈亮了。

第二部

一

都认为他们知道他们做的事，知道他们那样做是为了自己，其实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充当着历史的工具，做着他们自己并不知道、但我们却一目了然的工作。

天意迫使所有这些人在努力实现自己的个人目标的同时，促进一个巨大的结果的形成，对这个结果，无论是谁事前都一无所知。

第三部

十九

低垂的太阳比春天还热，空气稀薄和纯净，一切都闪闪发亮，使人觉得刺眼，胸中吸进秋天芬芳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精神倍增，夜里甚至还很暖和，在这温暖的黑夜，天空不时洒落金色的流星。

三十二

这双饱含着幸福的泪水的眼睛怯生生地、同情地，高兴而又深情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