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我们并不会与其他班级的学生发生冲突,基本上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级,所以除了自己班,遇到的不是高年级就是低年级,高年级的自然打不过,跟他们找麻烦那无异于自讨苦吃,而欺负低年级的又胜之不武,所以,不管是在校内,还是校外,很少会出现不同班级的学生打架的情况。
但有次放学路上,我们却和其他年级的人起了冲突,时隔多年,事情的起因早已没有印象,记忆是从扭打在一块儿开始的,在谢家山村里的那条主干道上,对阵双方从人数上来说,对方比我们多一些,他们至少有七八个人,而我们这边只有五六个,但除了我和马哥,在场所有人都是学弟,我忘了当时泉老板在不在,在的话就是我们三个学长跟几个学弟一起对战对面一群学弟。
我不知道站在我们这边的那几个学弟跟对方是不是一个班级的,这次冲突似乎是以地域来选边站队的,对方清一色都是谢家山村的人,而我们这边则是来自东部各个村的,不得不说谢家山村里的男生是真的多,而我们班在这个村竟然只有几个女生。
在路南的一块空地旁,对方败阵而逃,沿着空地旁的土路跑到空地对面一座瓦房的屋檐下,那房子似乎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家,我们站在路上看着他们的狼狈模样,而他们也明显不服气地看着我们,中间隔着一块几十米长的空地。
眨眼间,他们便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们不认输的情绪,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使出全力朝我们砸来,我们轻松地躲了开来,同样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们砸去,于是,肉搏战瞬间变成了远程阵地战,双方你砸我躲,你来我往,空中石头乱飞,俨然是一幅激烈的战争场面。
对方的人数优势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飞过来的石头要比砸过去的多,但我们胜在可以往东躲到人家的房子围墙后面,站在围墙拐角处,轻轻一闪,闪到围墙后便能躲开飞来的石头,而他们无所遁形,只能凭借敏捷的身手躲避飞石,双方使出全力对攻了好长一段时间,却依然没有任何一块石头准确命中过谁。
仔细想想,真要被这样的石头这样的力道砸中一下,砸在身上还好说,顶多疼一下,万一砸到头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但那时的我们做事并不太会考虑后果,都铆足了劲一门心思争做第一个命中目标的人,而这场对峙的性质似乎也悄然转变成了一场竞赛,不止是双方队伍之间的较量,还有队友跟队友之间的暗劲,谁都想成为第一人。
没人注意到这场危险游戏中潜藏的巨大隐患,包括我,但我想结束这种危险而无休止的对峙,如果直接让我们的人停手离开,他们肯定不甘心,而对方也会以为我们害怕了,逃跑了,今后必定被他们看轻,因此,唯一可行的似乎只有用某种方式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
砸中人并不现实,我不知道当时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是否真的希望砸中谁,这并不是一种很好的结果,最终,我把目光转移到了他们身后的房子,经常会有石头砸到墙上,屋顶瓦片上,但这并不足以引起人们的注意,我把目光转移到了他们最东边的那间屋子,屋顶上有个烟囱,那里显然是厨房,而烟囱下面就是一扇黑不溜秋的窗户。
玻璃虽然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却很有威慑力,而且比起人来更容易砸中,我抡起石头使劲朝那扇窗户砸去,几次过后,终于“砰”的一声巨大的脆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碎玻璃声,所有人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看着那扇破窗,包括早有心理准备的我也依然被那声破碎声震住了。
“快跑!”“快跑快跑!”大家纷纷吆喝着边笑边跑起来,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呆若木鸡的他们视线之内,显然,这场对阵又以我们的完胜而告终,大家一边奔跑一边预言到了晚上他们要如何被大人责骂,那定是一副有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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