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54年出生的,父亲1949年从北安机务段转到了博克图机务段,所以,二姐是北安出生的,三姐52年在博克图出生的,我,弟弟,妹妹都是博克图出生的。我出生没几个月,我妈带我三姐去医院看病,把我放在家里交给大姐看护我,当时大姐12岁,她比我大一旬,都是属马的,当时大姐为了出外边玩,把我放在炕上,我哭叫,可家里没人。最后从炕上掉到地上,当时地上就是土地,没有地板,听我大姐说,我妈从医院回到家,我已经脸发青没有了哭声,我妈急忙把我抱起骂我大姐说等你爹回来不打死你。我大姐跑到外边不敢回家,天黑跑到火车站候车室里呆着。我也算命大,我妈抱着我把我捂热了,我也缓过气来了,这时候我爹和大家在候车室把大姐找回了家。
我家非常困难,我父亲一人掙钱养活八九囗人后来增加到11囗人,我们七个孩子外加大爷大奶,也就是我父亲的大爷大娘,他俩没儿没女,父亲虽然脾气不好,但非常善良,硬是一个人养我们11囗人,生活的艰苦可想而知,我母亲这个软弱,善良,能吃苦耐劳的大字不识的最普通的妇女,连续生了7个孩子,加在一起没吃过几十个鸡蛋,连一百个鸡蛋都没吃过,劳苦一生,没享过一天福。
58年大跃进,吃大锅饭,我那年4岁,记得我母亲领我们几个去食堂吃饭,那点饭都吃不饱啊,妈妈领我们把别人桌上剩下的鱼翅捡回家放在炉子上烤一烤我们吃的可香了,紧接着到了60年,全国闹饥荒,我那年7岁,我记得三姐烧了一个土豆,扒皮给几个月大的小妹妹吃,扒下来的皮给我五岁的弟弟吃,而我在旁边看着,什么也没吃上,当时饿的没有力气说话,更别说去外边玩了,我妈往大锅水里倒了点 酱油我们一一碗一碗的喝,一点力气也没有,都躺在炕上。我从那时落下了病根,一饿就头疼,吃上饭就不疼了。我记得我二姐和我妈吃大地灰菜中毒,脸肿得眼睛都睁不开,吃柞树叶子大便都拉不下来,想起这些我都非常难受,而且从此到至今我没浪费过一粒粮食。
我六七岁就拎着小桶去机务段捡煤核,9岁和11岁的三姐同父亲去山上捡柴,每个星期日早上2点起来拉着小推车,兜里装上干粮一去就一大天,晚上九点才能到家,我父亲心疼我俩每每遇到下坡就让我们坐到车上,遇到上坡我和三姐一人一根绳子,一边一个帮父亲往上爬。唉!那日孑不堪回首。
我记得刚上初中,放学回到家拿起麻袋就去采猪菜,采猪菜走很远,从博克图走到沙力大约二十里地,那时的我体重五六十斤,扛着和我体重差不多的一麻代野菜,走 ̄段就歇一会,饿了就吃路边能吃们野菜,遇到卜留克地,大罗卜地那就是美餐了,所以,至今不敢生吃罗卜等菜,当时吃伤了胃,至今胃受不了生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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