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认识的人,会问起我一些关于过去和现在的事。
是这种时候,我才发现了自己的沉默。一来,不知从何说起,二来,已无话可说。
不知从何说起,因为塑造今日的自己的曾经,实在有许多无以言表的历程,那些看不见的、看得见的,为了跨越这一切,我所承受的、改变的,我也不知该如何一一说起?
无法可说,是因为想要一个未曾参与你过去的人了解你的现在,实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无法一一细说,也无法用他人理解方式去解释时至今日的自己。
幸福的人,大多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截然不同的人,怎么去对我感同身受?况且,我不再需要所谓的感同身受,更不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只是幸运地拥有了一些他人没有的经历,只是幸运地有了一些不同于他人的体会。而且,他人亦如此。
没有谁是造物主的恩宠,人与人之间,也并不生来平等。所以,去诉说,真的是一件值得推崇的事情吗?
我说“哀莫大于心死”,你会有你劝慰的方法,我说“心如止水”,你要劝我放眼未来,我说我现在更愿意“向内求”,你说格局要打开,我说“世事没有是非对错之分,立场决定看法和态度”,你说我是墙头草……
成年人,如果还想要去改变他人,着实是一件极度愚蠢且自寻烦恼的事情。我不再去说教,其实是因为我讨厌被他人说教。
生活中,又有多少人浑然不知需要解决的其实是自己?或者说,有多少人并不介意?而不介意需要改变的是自己与意识到需要改变的是自己之间,又有多长挣扎的距离?
的确,说来话长。所以只能对方“一切安然无恙”,是应付对方,更是宽慰自己干涩的眼眶。
正是做出这样的回答之后,我才发现,一切,真的不痛不痒、不悲不喜。一切,真的不需要也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因此,还是要感谢即便只是好奇地追问,否则,我又如何去回想与深思?
如果我说,对于你要知晓的一切,我需要娓娓道来,那你将作何感想?我自己,又是否可以承受?
真的没有必要,是对他人的慈悲,更是对自身的放过。慈悲,因为要思量他人的对答;放过,因为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将过去与现在笑纳。
但凡决心和盘托出,必意味着对听到的期盼,至少于我而言是这样。那我只能缄默不语,无论他人是否感到自己被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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