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一姓李的男子，在除夕夜

动手打伤了他的家人，七十多岁

的老孺，断了两根骨头，四十多岁的

智障大哥，牙齿掉了两颗

周围团转的邻居，纷纷放下盛宴之后的残局

不收拾，似乎这热闹远比联欢晚会更刺激

你一言我一语，吵闹着听不清

指责全是李姓男子的不对

被捆了手脚的他，蜷缩在门前的乱草堆里

眼神迷离，似乎他自己也没弄清

到底错在了哪里，闭口不谈

不是对错误的默许，只不过众人口里的是非

唯有默认才更趋向于对

被打的老孺态度强硬，极力要求

公安机关严肃处理，抱怨的语气

无关亲情，早忘了这人是自己亲生儿子

真悲哀呀，当亲情以法理来判公允

剩下的情该怎么延续

贫困的家庭，贫瘠的教育

再加上昔日的放纵宠溺，换来如今这点出息

报应，是最好的解释

押送李姓男子回程的路上

夜色笼罩下，巍峨群山一动不动

倒是有些卑微的草木，开始指手画脚

斥责、谩骂、嘲讽...

不曾想，他们的境地

与此相差无几

回看刚驶离的村庄

新年的烟花盛开在半空中

掩盖着贫穷土地上

先时发生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