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开始这个题目是什么时候?有些记不清了。仿佛记得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收到来信,信封洁白干净,上面的字也眉清目秀如她眉眼如初。在整间教室的压抑里读完,迫不及待走到阳台上去看月亮,清冷高贵远远的是在云端起舞的仙子。那时候的温暖啊,真是想起来都会觉得三生有幸。
上次像这样突然莫名的各种负面情绪交杂而来是什么时候?没有因由也好像没有结束的时候。像是一只蚕吐丝结茧,细细的一根绕啊绕啊,一层又一层包裹起来,最后柔柔的又硬硬的,再也解不开。周身散发出,无孔不入的腐烂恶心味道。心跳啊跳,漏一拍,再跳啊跳,又漏一拍。
清晰记得上次这个时候给琦姐打电话,千里之外通过电磁波又隔着听筒,一字一句的还是好暖好暖。那时候就在想,大家都叫她外婆真的不是毫无来由,即使是平日的琐事也能说得让人倍感心安。挂电话的时候觉得遇到这么一个朋友并且还没被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打败,我是有多幸运。
幸运的我都在想,我根本不配得到这些的啊,是不是冥冥中真的有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在操纵着一切,等它有天发现自己搞错了的时候,就会把我身边那些我本不应该得到的东西,毫不吝惜的全部收走。那个时候我是应该不舍痛哭流涕还是该庆幸自己竟奢侈一次享受到命中不配有的东西?
都说我矫情,我也自知。只是谁愿意多看一眼我坐在路边看人来人往的卑微。
路上慢慢走,都不敢抬头望天。会觉得天离我好远怎么爬也够不着。担心会看到一轮明月,清辉撒遍人间。不敢和人说话,怕突然变成一个负能量的集合体,朝周围散播的是孤寂和脆弱,怕人以为我太孤独而矫情,怕爱和恨都出口,覆水难收。
以前这个时候,总会有人嘲笑我说,又犯病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那些本以为相似且相知的人,其实都相隔好远。
久在异地的最大好处就是,你可以做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身边人都还来不及了解你的每一个举动掩藏着什么心思,远方的人只要你不说,他们就无从了解你所思所想。不怕有秘密被拆穿的恐慌,也不怕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人,一眼洞穿你掩饰的表情,坐在你身边陪你说说话。你呼喝怒骂,疾驰如风,仰天大笑,踉跄前行,都只不过换人一句
——那个神经病!
好幸运啊,这次我可以一个人。不必有打扰了别人的谴责,也不用有突然被温柔对待的眷恋和惶恐。安静打字,打完了还可以删掉,也不会留下被笔划掉的痕迹。你不愿放在阳光下面的,谁也无从得知。
过后全遗忘,便好像从来不存于世。
意外的是老爸突然来了电话。不得不说我一定是从那个我一直讨厌的男人身上遗传了不善言语。要欺骗一个你熟悉的人不让他知你心绪,三分钟的谈话也不吝于打完一场大仗,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才蓦然想起来忘了问寻家里的境况,忘了问候可曾安好,也甚至忘了问一年也不会超过三个电话的他为何选在今天和我聊几句不痛不痒?
最后我想起来高中校园里的路灯。
那条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路被无数脚印踩出各式各样的坑坑洼洼,而我最想不到的是那个生活了四年的校园最令我念念不忘的居然只是不知道矗立了多少年的路灯。
或者只是因为怀念路灯下曾走过的我们?
深夜下三五个人嬉笑追逐。
谈论过去,想着未来,你看中的姑娘和我喜欢的女孩。
缭绕的香烟走调的情歌。翻过栅栏躲在无人角落亲吻的情侣篮球场约最后一波。
脸红的你最好看。
——那都是好久远好久远的事了,我曾以为我都忘了。恋旧的我都已经好久没念旧,散落天涯的你们是不是也要相约着重聚?
我现在也很好。有挂念的事,有模糊想要的未来,有喜欢的人,偶尔也能看到惊喜的风景。
只不过,这北方的风雪,也太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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