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部的故事》里,葛优跟张国立有这样一段逗趣的对白。
葛优:
打在娘胎里,就随时有可能流产,当妈的一口烟就有可能长成畸形,长慢了心脏缺损,长快了就六指,好容易扛过十个月生出来了,一不留神还得让产钳把脑袋夹扁了,都躲过去了,小儿麻痹,百日咳,猩红热,大脑炎,还在前面等着呢,哭起来呛奶,走起来摔跤,摸水水烫,碰火火燎,是个东西撞上,咱就是个半死,钙多了不长个,钙少了罗圈腿,总算混到会吃饭,能出门了,天上下雹子,地上跑汽车,大街小巷是个暗处就躲着坏人,你说谁赶上,都是个九死一生,不送命也得落个残疾。
张国立拍着桌子,愤愤然道:
这都是明枪,还有暗箭呢,势利眼、冷脸子、闲言碎语、指桑骂槐、好了遭人嫉妒,差了让人瞧不起,忠厚人家说你傻,精明的人家说你奸,冷淡了人家说你傲,热情了群众说你浪,走在前头挨闷棍,走在后头全没份,这也叫活着?!
简直不能更认同,可这就是人生。
最近,得知我关注的一个大V得了癌症,病灶在脑袋上。03年,他就因此手术,接受化疗,他说,介入管顺着切开的刀口爬入身体,药水注入时的滋味,就像异形幼虫在人体里撒了一泡尿。
在身体日渐恢复后,他开始拼命尝试补救养病时丢失的两年,挥舞着键盘的他,斗志满满,终于在卫视和央视有了一席之地,事业风生水起。
可天不遂人愿,12年复查,癌症复发。他问医生:“放着不管的话,我可以活多久?”医生很直白的告诉他:“最多不超过2年。”
他不甘心放下事业,或许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机会,可还能怎么办呢?
于是他又接受了手术,代价是切掉六分之一的脑袋,右耳永远失去了听力。
15年,他身体好转后,又回来接活了。他想找回丢掉的时间。
这一次,他浴火重生。
但是,我多希望没有“但是”,世上太多事,因为“但是”,变得坏了。
17年,他母亲被查出乳腺癌。这次轮到他照顾母亲了。
梦想世界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柳暗花明定有一村。可真实世界却像一只戏虐人间的恶魔,他的乐趣是,不断给你希望,然后捏碎它。冷眼旁观你历经磨难终于爬出低谷后,再将你推入更深的低谷。
当你以为事情已经很坏时,才发现事情竟可以更坏,并将一直坏下去,最终,将你磨成一条秃了毛的狗,残喘着。
在我以为他快要被现实撕咬地爬下时,他却调侃“我童年喜欢黑猫警长,最后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只耳”;他坚信“你无法决定你秃不秃,但是你能决定你狗不狗”,他怒怼“人生很难,但不配让我认输。”
我觉得他简直是个英雄。
他的经历看得我心都要碎了,放弃太简单,要真正有勇气,有品格的人才敢不放弃。真正的硬汉,不是磁性的声线,宽阔的肩膀,刚毅的肌肉,而是不认命、不放弃的执拗。在人生的战场上厮杀,直到失去最后一丝气力。
对于有的人,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
英国萨默塞特生活着这样一个女孩。
她叫Serin Rayer-Davies,24岁,是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
这天, 她在出门之前,做了一件看似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不停地检查房子里面的8个窗户,
“1,2,3 … 8, 好的,全都都关上了…”
然后走出门,过了2秒钟,她又回来做同样的事情,
“1,2,3 … 8...”
就这样一遍一遍,确认了很多次之后,时间来不及了,她终于走出了房门…
这只是她强迫生涯里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事实上,每天,她要洗72次头,200次手。听起来是不是十分疯狂?
提起强迫症,很多人以为是简单的,出门检查锁子,走路不踩砖缝,摆放东西左右对称,诸如此类。其实,真正强迫症的世界,是无法感同身受的人间地狱。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自我质疑,痛苦却难以自抑的无意义重复,伴随着巨大的恐惧与自卑,因此诱发的被害妄想,社交恐惧,狂躁,抑郁......整个人生,游走在渴望控制却实已失控的边缘,难以言状。
Serin比较幸运的是,有慈爱的父亲和深爱她的老公,耐心陪伴,积极治疗,她得以有信心与恐惧抗衡。亲人的理解,爱人的支持,哪怕是一句赞赏,一个肯定,或许也让你不至于被击倒后爬不起来。
马东说过,那么多苦要多少甜才能弥补?其实心里很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可以填满。
我们总是被周围的人告诉,“你要懂事”、“你要听话”、“你要好好学习”、“你要努力工作”、“你要早点结婚”......
可很少听到,“你要开心”。
去创造生活中的甜吧,去拥抱希望你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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