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王入家门,灶火又升起,吃饱了就不能在躺着了,从今天开始该干啥就干啥了,日常苟且卑微的意义又重新回归了,强降温后,气温里的寒气任凭早上的阳光多么得灿烂和明媚,它还是那么得简单粗暴,再加上有点微风,冷飕飕的路上,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一位女性,她脚下的步伐一阵紧似一阵,掠过我,掠过我前面的人,掠过无数个前面的人,掠出我的视野,在我好奇的目光里她很快地从一个女性背影变成了一个中性的点,她这么急的,走路似小跑,她的即刻行为受到什么样的内心驱动,让她成为早上上班路上我眼里的一种特别的注意,而且我还琢磨起这个陌生的女性了,其实琢磨也只是念头一闪而过,人家想什么,我哪里知道,想起那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前方的男性也很有风格的,他的头发很足,蓄得头发很丰富,浓厚的发量垂在脖子处,看不出脖子来,背后看也有点意思,好似一团什么堆在头的部位,有点乱,我与他有段距离,前方的他看上去一点也没有美感的欲望,那是有点乱啊,有点夸张厚浓的发量毫无修饰地有点向非美的方向处拔苗助长着,前面是个路口,我被红灯拦下,他在我的视野也从缺少美的背影变成了一个几何意义上的点。
这时拦在红灯处的几个路人,又有一个男性让我觉得有趣,他就站在我的左侧,我对自己的这种无聊状态真的无语了,但是无聊也是个情绪状态,它也归为一种内在欲望,我还是由着这么个无聊欲望,它总是个欲望,即然是个欲望,总有那么个意义感,这种意义感遇上寒冷的早上的路上,在内心有这么个东西,不致于光觉得早上只是个冷,寒冷感也打了折,它即刻与我的关系也有了现实功利性的意义了。
这位男性又成了我的关注,还是他的发型抓住了我的目光,应该是刚理发没几天,典型的盖子头,头冠上的头发很粗糙地修剪成一个锅盖,四周短到发根,头顶和四周的比较如同我的故乡,黄土高原和关中平原那么大的落差似的,四周的发根理得也不均匀,几处直接看到头皮,那个似锅盖的盖边也不成样子,有几处都不成盖边,或跃上黃土高原,或深入关中平原了,锅盖头的盖面也是丘陵纵横,沟壑交错的,平时里常说新理的头三天堪这个堪,是关中土语,就是难看,三天以后头发长一些,也就看上去顺眼了,但是这个堪不能太堪了,这位陌生的朋友就有点这个意思,或许出了我们这句关中土语的圈了。
存在即合理,眼前这尊存在有一定合理性的被我目光抓住的头胪,它的即刻状态就是其合理性,它的理解意义在于这位男性朋友,这位男性朋友对这尊头胪上头发的别人判断的不堪状态的接纳有他自身的理解和包容,我的目光被它抓住还是我即刻内心的某种诡异或者是偏执,或者是狭隘,或者是少见多怪,或者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目光,更可能或者是一种低级的无聊趣味的状态,我的文字带有这种状态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已的某种问题,我也说不清楚,由于这种对于自己的反问和怀疑,我狐疑的目光想离开了这位陌生人,绿亮也亮了,我加快了步子,尽量让自己走在他的前面,尽量让我的目光没有他的状态,尽量让自己的念头里这些莫名的念头变得模糊。这些念头的透着灰色。
灶王回到千家万户了,我又在想象故乡里人们在大年初五的烟火气和热闹了,这座城市不讲究兔年,过年只能是内在同质性里想象中有共通的人群,一方水土一方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座城市的陌生感一直挥之不行,人常说在一个地方久了,那里就是家乡,其实也不然。形式上的家似乎有,内在真实的却是异乡感。
一阵冷空气吹过来,凉意浸入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想打喷泣没打出来,收收情绪,我步伐加快前面就是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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