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初中同桌有一个小名,叫“乐乐”,不过后来她只允许爸妈和几个比较合得来的亲戚这么叫她,因为太多的狗狗叫“乐乐”了。知道她小名时,我笑了好久呢。
我爸妈倒是没有给我取特别的小名,我爸叫我“大的”(大个的?),叫我妹“小的”(小个的?),我妈则是叫我俩“ei yi ye”(闽南语,“孩子”)。邻居都叫我“端”,碰上我妹也在场或者为了指代我妹,会加上大小来区分,就是“大端”,“小端”。大姑和小姑则直呼我俩的名字,二姑叫得比较特别,“孙 yi ye”(闽南语,“孙仔”),她比较疼孩子,性格不像我大姑小姑火爆。
家族里性格火爆的,都是少年白头,我爸和大姑小姑都是。我二姑和小叔头发就很黑,他们性格比较像我奶奶,温温吞吞的(这也是闽南语)。我小叔也是直呼我俩名字。
上中学之后,和我比较好的女同学,基本都叫我“端”,还有“端端”,偶尔有一两个叫我“锦仔”,不过一般用闽南语叫出来,听着有点恶搞,更有甚者叫我“锦锦~”,特意拉长尾音,叫出波浪线️~的效果。听起来真的又奇怪又欠揍。
除了名字以外的专属称呼,我们还爱给关系要好的人取一些特别的外号。像我之前文章中提到的“大脸猫”“妖娆”“美腿”这种,是因为某种外形特征带来的辨识度导致,而“端哥”这种,则是体现了某种情感依赖,可能觉得跟我一起很有安全感?。
之所以突然想到这些,是因为这两天我读了金子美铃的童谣,又称“儿童诗”。
她的诗歌语言平实,不加修饰,而且经常以日常生活中很普通的物件作为诗歌的意象。
她有一种慈悲的情怀,这种情怀更准确来说是对万物的平视,她写小草时自己就是小草,她写小石头时自己就是小石头。
她的想象力及其独特、丰富,她的童心,绝对不亚于儿童。读她的作品,真的会感受到一种灵魂的洗礼,仿佛一下子又回到生命最本真的状态中去。
先分享一首和今天的主题相关的,这首诗不是特别出彩,不排除和翻译有关,不过日本的诗很难翻译,翻译中的分解和重组又会削弱诗歌原有的韵味。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去阅读她更多的作品,一定不会失望的。尤其如果插画师水平高的话,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我看的那本书名称是《全部都喜欢:金子美铃诗歌精选》,里面的插画还不错。我准备买一本放在床头,每天拿出来读一两首,给我的心灵按按摩,给我的灵魂洗洗澡。
《草的名字》 [日]金子美铃
别人知道的草的名字,
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别人不知道的草的名字,
我知道好多。
那都是我取的名字呢,
给我喜欢的草取我喜欢的名字。
别人知道的草的名字,
也不过是谁给取的吧。
草的真正的名字,
只有天上的太阳才知道。
所以我取的名字,
只有我在叫。
读起来平实简单,却体现了她对人类情感的深刻认识。名字只是一种外在的东西,一个人真正是什么人,就像小草一样,“只有天上的太阳才知道”。
而我们如果喜爱某个人或物,就会不自觉给他(它)们取专属的称呼,就像“给我喜欢的草取我喜欢的名字”,而且“我取的名字,只有我在叫”。
尤其是对于叠字的专属称呼,它的意义又更加不同,我之前给我的小猫取的名字是“咩咩”,就是因为它刚来的时候,长得真的好小好弱,叫出来的声音细声细气的,仿佛是“咩—”,于是我笑着举起它,叫它“咩咩”,直笑它叫得就像一只小奶羊一样有气无力。
鱼儿的春天(插画之一) 花纹礼服(插画之二) 焰火(插画之三)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陪安东尼度过漫长岁月》,关于小樱叫安东尼“东东”,里面有这么一句台词:
只有她这样叫我,我初中的语文老师说,词语中的重叠字是加强语气,细致、深刻、饱满。
你会给谁取一个叠音的专属称呼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