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风恋歌(68)

作者: 张春发_66a0 | 来源:发表于2021-01-11 22:06 被阅读0次

    夏候渊火爆脾气,二毬性气一耍起来,打自己的婆娘可敢下哩手,尽把齐秀梅往死里整。边打边大骂:"看妳还敢再浪不敢浪了,老子今天三拳两脚非打死妳这B养的不可!"

    齐秀梅不明就里,晕而呱唧,仍依往常的任性,犟嘴道:"夏候渊,你这畜牲,不是人养的。你有本事,就把老娘给打死得啦!"

    夏候渊甩了扫帚,日地一声飞到院子旮旯里去了。只一个腾空践跳,就落到齐秀梅的腿股之间,噼里啪啦,三拳两掌,直打得齐秀梅面门上四季花开,争奇斗艳。

    齐秀梅没想到这厮今天竟来真的,一定是疯了。手抹嘴鼻,腥红酱紫,淋淋漓漓夹杂着涕泗横流,耳朵嗡嗡,脸儿木木的,便慌了神儿,即刻失魂落魄的大叫:"夏候渊妳这粗鲁莽汉不知吝香惜玉的家伙!妳把老娘的容都给毁了…老娘真的不活了呀!"说着,极其绝望地就想拿头往门墙上撞。被夏侯渊一把拽住了她的后衣领,用力猛地一逮,又硬生生把齐秀梅的腰身给拉了回来。

    夏候渊口里喘着粗气,双眼瞪得圆圆的似喷火筒,愤愤不平地对她说:"妳死小事儿,跟沟里河里漂个死猫臊狗冇啥区别,也结不了谁的啥心!可妳知不知道…妳做的傻事,把咱家的大好势运给破败了,也把咱子女的大好前程给毁灭啦?妳真是死有余辜呀,没人会同情妳!"

    齐秀梅愣住了,惊问:"咱孩儿们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么?"只见她哆哆嗦嗦,一点也不再顾及自己的狼狈和疼痛,用衣袖擦着脸上的血渍,母鸡护雏似的,立胳膊斜着上身儿,急要探得关于孩子们在外所遇到的种种意外…。

    夏候渊见齐秀梅为了孩子的命运终于开始正而巴经地操上了心,也就收了拳脚,手对手揉了揉,十分泄气地说:"我的职务全被撤了…妳教学的事可能也保不住了。"

    齐秀梅瞪大双眼,瘫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瞪性了好大一会儿,才惊恐地说:"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妳造的孽,扒的场,惹的祸?傻瓜才死到临头了还不知犯了啥错。"夏候渊怒视着妻子,又气又恨,直跺脚。

    "我…?"齐秀梅如入五里雾中,头脑晕晕,想不出个头绪来。

    "对呀!妳在学校一直玩得上瘾,抖得太大了,只知耍恶物,不清楚都得罪了哪个有头有脸儿的,把妳告了…妳还不知,蠢不蠢呀妳,你连咱家猪圈里的老母猪也不如…猪拉出去还能卖俩儿钱,把妳拉出去…人家谁敢要啊?不要一分钱也无一人敢要你这丧门星败家婆娘…不成事还净扒事儿,真是个百无一用的东西。我费气巴力把路给妳铺得好好的…妳硬是把它给走断…妳说妳还是个人吗?"夏候渊对着妻子半骂半解释。

    齐秀梅深感事态急剧恶化得越发对自家人不利,也知做得理亏,就不敢再嘴硬,只说:"那是谁撤了你的职?"

    "当然是大队楚书记了…还会有谁?妳这傻B到现在了还傻乎乎地问这个?"夏候渊不耐烦地说。

    齐秀梅低了头,咬咬牙,低声道:"果然是那小婢妮子,在兴风作浪…我还真斗不过她哩!"

    "谁?妳说的谁?…妳能给我讲得再明白一点不行么?"夏候渊催促着问。

    "楚顺章的小丫头片子…黄嘴雀还没褪哩,就张精巴怪与班里的男生扯扯捞捞…还特别跟个秦大地主的后代兔崽子搞上了,我+分地反感,就旁敲侧击地说说她要好好学习…反倒惹出祸害来啦?"齐秀梅思索着往事,还振振有词。

    夏候渊一听,深觉这妇人说话犯了大忌。猛抬脚踢了她一下,骂道:"妳狗日的嘴上积些德不行么?那楚书记的大名是妳一个小村妇随便能叫的么?全村几千口人,能踢能咬的多少,都嘴上抹蜜似的对楚书记说话甜甜的…就妳也不知指靠谁的秫秫叶呼啦哩,妳咋不学会走一点儿人路呢?再说,人家楚书记家的千金,一落地就生到了福窝哩…福里生福里长,人家想干啥干啥,妳管得着么?人家和谁在一起,又碍你的啥事?妳岂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多此一举么?人家学好学不好…还用得着你去发愁人家的前途?…妳这倒好,好张毬精瞎几巴称能…惹人不耐烦,犯了众怒,大祸就降到咱的头上了…落得撤职留党查看的可悲下场…这就是妳好管那些烂B闲事的下场…妳要有一点正常人的头脑,管她谁闹破天,只当冇看见…只要保住妳的教学一职,风刮不着雨淋不着又不少妳的工分和粮食…多美!真让妳回生产队,一年四季,冬天冻死,夏天热死,成天背个热鏊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那苦你能受得了?…妳咋不为咱家的惨苦处境想想呢?咱俩真成了社员,要每日参加生产队大田劳动,还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就算咱俩能吃得那般苦顶住累…可收入低微得很…比我当干部得差一百倍…冇收入,咱俩吃苦也就算了…可咱的子女上学还咋供应?孩子们的前途又咋订兑?你想过没有?妳这一弄…岂不是让一家人往火坑里推,让咱的子女重吃二遍苦重受二茬罪么?…你,你…净你办的好事儿呀!我夏候渊真眼瞎,真算服了妳啦!"

    夏候渊对齐秀梅一提到子女不堪设想的将来会是一塌糊涂暗谈无光的状态,便像一根锋利的金针点中了她的麻骨,直接触及到她的心灵。齐秀梅伸手照自己脸上连续自搧了三四耳光,握住脚脖儿,又悲悲切切地哭起来,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说:"我的天呢!…那以后俺的闺女孩儿该咋过呀!"

    夏候渊皱眉摇头,直卟咂嘴。没好气地回道:"咋过呀?就目前状况,就冇法抬头,也冇法过了。咬住牙,只好过一天少一天,过一天算两晌…李双双哭男人,那是冇一点希望了…我也塌气算塌完了啊!唉,真的也冇啥过头了。"说着,少气无力地拉一小椅,一屁股坐了,压得竹椅子吱吱呀呀。他又埋怨道:"平时,我脆咋说妳妳就不往耳朵里听…叫妳莫与她人争长短,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耍小聪明,不要称口舌之能…我也都不止俗嘴了几百回了…这下可好,把全家人给坑了,你心也就悦了净了,得劲了美气了是不?"

    齐秀梅喁喁而哭,泪流若泉。凄凄惨惨苦了一阵子,忽然扭头对男人说:"他都能当大队一把手…那你为啥就不能当?"

    夏候渊大惊失色,狂跳起来,又劈头盖脸地朝齐秀梅大打出手…。

            <未完…待续>

    21年1月11夜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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