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已经快到不惑之年了,这要在七十年代怕该是孙子都能打酱油了,接下来也该知天命了。是啊,黄土都埋了半截了,还在彷徨什么呢?又不是十几二十来岁的青年人。
可是迷迷糊糊的过了这么些年,究竟自己喜欢做什么,又做了什么,似乎都如同浮云,渐渐消散了,而今,小风的脑子里也如一团浆糊,越搅迷糊了,心里也像一团乱麻,扯不出个头。
1
回想2002年刚毕业,小风跟几个同学一起外出打工,那个时候老家的工资很低,都看不上那点微薄的收入。
或许是年少无知,总是觉得外边的世界特别好。
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当地都是靠关系安排工作。
爸爸早已经去世了,人走茶凉,人在人情在,人不在了,连人味也没了。
妈妈带小风去找过爸爸曾经帮助过的人,她觉得难为情,更是觉得人家怎么可能会帮她们这一无所用的孤儿寡母。
结果真的如他所料,除了几句冠勉堂璜的客气话,啥也没有说。
于是只好选择了离开家,去外面谋出路。
当在外边工作的开开心心的时候,谁也没曾想过今后会怎么样。
每个月领着比老家的老师多几倍的工资,优越感强的很。
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好时光像一条失去源头的小河,从惊涛拍岸,激起千层浪,到逐渐逐渐变得温顺,波澜不惊,直至最后干涸,消失了。
她的意志与决心都伴随着目标的模糊而渐渐减弱了。
2
时光荏苒,一回头,韶华已逝,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时的优越感,如今却成了挂在脸上的最最尴尬的笑容。
那一年,她回家看望妈妈,请假三天,随后就回去上班了,回到单位的第二天,妈妈打电话过来:
‘‘小风,回来考试吧,咱们这里招聘老师呢!’’
‘‘啥时候考啊?’’
‘‘明天!’’
‘‘什么?明天?妈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这孩子,妈怎么会跟你开玩笑?’’
‘‘可是我刚回来,在家你咋不告诉我呢?好几千里地,再说也请不了假了呀!’’
小风伤心极了,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泪水模糊了双眼,心如同掉进万丈深渊。因为太想家了。
妈妈的心情也一定好不到哪去。
已然这样,只叹回天无力了!
那年招聘300多人,400多人报名。
几乎都考上了,哪怕没有教师证,哪怕不是专业的,都可以。
‘‘这么容易,明年我一定能考上。’’
然而,明年复明年,明年何其多。
这种自信毫无价值,以后的8年,她都与这样的机会擦肩而过。
3
2007年底,小风要结婚了。回到了家乡,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了这几年,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还是那么穷酸,如当年离开时。
已是大龄青年一枚的她,总在外漂着,也不是办法,她不是特别要强的人,而且自己心里一点方向也没有,回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她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回去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外面如此宽容,而家里却如此挑剔。
回来后,先是结婚,然后去找工作。
按说要学历有学历,要经验有经验,可是连一节课都不听,就将她拒之门外,她十分不解。
后来回想应聘时的那个人的表情,她才明白了,那分明是一种不屑。
在外边久了,回来了反而不能被接受,她能理解他们的目光之闭塞。
而后在别处代课时才知道,小风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要是有熟人介绍,哪怕你是没当过老师,哪怕你是初中,都可以去。
不管什么原因,私立学校的老师是与她无缘了。
4
人,总要生活下去,啃老,是根本就不存在的想法。
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她就应聘去了一家化工厂当销售员。面试时销售经理直接点名让我去销售部。
开始的一切都还顺利。无论是学习产品知识还是出差,她都努力坚持下来了。
但是后来被调到了生产部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工厂车间里机器的轰鸣,经常让她烦燥不安,时不时散发出来的化学产品的味道也时时让人感到窒息。
工作了一年多以后,一件突如其来,但也是在意料中的事故,让她决定该离开了。
负责车间生产的是老板的一个远房侄子,叫金龙,姓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
当时他只有20岁,已经在这里工作两年多了。是个很好的小伙子,有点内向。
那天天气很好,小风出差没在单位,等她回去后才知道,车间发生了重大爆炸事故,金龙全身95%烧伤,送到医院抢救,但是高昂的医疗费,吓跑了认他做干儿子的老板,没救过来。
这件事让小风对这里产生了极大的抵触,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离职。
5
离开了这家企业,小风一直没有安定下来,去了好多个公办学校代课,等待有机会考试,但总是事与愿违,一直没等到上帝的垂怜。
那年,她28岁,专科学历,当地招聘要求:全日制本科限制到28周岁,专科26周岁。很遗憾,她超龄了。
而以后就再也没有了机会,年轻真的是不可多得的资本。
‘‘生活总是拧巴着来,我该不该相信这是命运在捉弄我。’’小枫心里想。
如今已近不惑,人生却还没个定局。
现在,小风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虽然沦落成了生活中的失败者,但是她还是心有不甘。
从头开始,她还需要太多的勇气和更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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